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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他的儿子,平时可以骂他不争气,可以恼怒他不忠于这段婚姻,对不起柳恕与孙女玉儿,恼怒他明明结了婚却还要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可是,正当出事的这一刻,在儿子命悬一线时,他什么也不能做,哪怕再位高权重,同样象凡夫俗子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上苍冥冥之中安排的命运。
“首长,江漠少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戴着口罩的医生推门走了手术室,取下口罩之后,沉稳地向江政勋报备、
“说吧!”脱离生命危险是最大的安慰了,他刚才都担心江漠会这样去了,让他们夫妻俩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后恐怕只能在轮椅上……”医生话还没讲完,江夫人双眼一闭几欲晕厥,江萧急忙抱住了母亲,江政勋也是满脸凝重,他向主刀医生道完了谢,这才命令吕辰将江夫人送回家去。
江萧穿了防菌衣走入高特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加特病房外那抹孤冷的身影,她张着一对水滢的眸子,失魂落魄地望着里面躺着的那个满身缠着白纱布的男人,男人手背上,身体上全都插满了仪器,心电图那两根曲线跳得非常缓慢,代表着病人气息微弱,几名护士正站在病床边替他护理,换药,做着一些非常专业的动作。
谁曾想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男人如今就成了这副模样?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见哥哥这样子躺在那张病床上,整个五官轮廓都被白纱布缠住了,江萧心底自然是不好过。“是凌宵宵的老公干的。”
话语很轻,轻得仿若空气就破,江萧一怔,原来,把哥哥砍伤成这样的居然是哥哥那个相好的老公干的,这婚外遇害人不浅,想到大哥今后不能走路了,都将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他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伤感与悲凉。
他没有回答柳恕,柳恕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并肩站着,怔怔地透过玻璃窗望向里面那个刚从生死边缘上挣扎回来的男人。
就在江漠被人砍伤脱离危险的第二天,江家有一名下人说不小心说漏了嘴,为老夫人送饭的时候将这事说了出来,江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短短两天之内,江家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碍于江政勋政界的关系,再加上江老夫人生前待人很和善,前来吊唁的商政两界的人士很多,络绎不绝,出殡了那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不多时,地面就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静知得到老夫人死讯匆匆赶回来,还是没有见老奶奶最后一面,心中无限伤感,由于处在悲伤中,江夫人瞟了一身黑衣,鬓发边别着一朵洁白小花的静知,眼神呆滞的调移开眸光,裴姨抚着她走向了不远处的那辆昂贵的小车,香雪欣同样穿着一袭黑缎子旗袍,看了坟前那两抹僵冷的身影一眼,牵着江浩浩的小手跟在江夫人身后离去。
雪,还在她们头顶不停地飘坠,空灵而精致的雪花一朵又一朵,渺小的几朵滴落到他肩头,沾了热气瞬间就化成了一滴水珠,带着森咧的寒气。
“江萧,我不知道奶奶……”她话还没有说完,江萧回转过头,染着血红的眼睛,冷咧的眸光落定在她幽伤的面容上。
“不用假惺惺。”
“奶奶她老人家离世,我心头悲伤并不压于人我,我是真心诚意回来想送她最后一程。”
“林静知,你可知道我们江家的家训是另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有一半是杀人奶奶的凶手。”他毫不留情地怒声音指责,近一个月不见她,尽管心中刻骨铭心地思念着,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去与她诉别后的相思。
静知望着他满面弥漫着阴戾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锐利的痛拼命地下咽。
“不要把这么大的帽子扣给我。”是的,她担当不起,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