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4/5页)

子便从我手中向他飞了过去——他那几句话让我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理智。

他没有躲开。我不知他是躲闪不及,还是故意没有闪躲,那盘子就那样直直砸向了他的额头,然后脆生生碎在了地板上。一股殷红的血从他的额上流了下来。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亦漠然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回过神来,心下一慌,刚要上去替他包扎,他却已转身走出门外。

空荡荡的客厅里,钟声敲了十二下。

我突然从一个深沉的梦里醒了过来。转身看向窗外,列车正驶过一片广袤的水域。夜色飘摇。

☆、第三十章 点

2010年1月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应该是妇科检查和痔疮手术。比这还要尴尬的,当然是在做这两件事的时候遇见你认识的人。

那晚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三里屯的那件事。考虑到那个混蛋的潜在性伴侣范围很可能辐射了半个北京城,我决心去妇科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孰料刚刚拿着挂号单走到妇科门口,就跟堂姐迎面撞上了——当时她正带着她家那位小祖宗看皮肤门诊,那小子因为乱吃东西起了一身荨麻疹。

我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第一反应是有没有可能假装不认识她,毕竟我脸上那副墨镜几乎遮去了我半张脸。不过,这个打算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在我有时间那样做之前,她就已经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

“小曼,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一脸震惊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检查…”我下意识地侧身躲避了一下周围的视线。堂姐脸上过分热忱的关切让我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依旧满脸狐疑地看着我,忽然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会是…有了吧?”

我心里一沉:“应该…不会吧。”

“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啊?”她微蹙了下眉头责怪道。

我赧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疑心她如何会知道那件事。

“你说你现在都跟人悔婚了,要是怀孕了多麻烦啊。”她又说道。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方才在说什么,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我没有再跟她解释什么,因为比起被她认为我跟李伟上过床,还是ONS这种事更让我难以启齿。

那天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一直在安慰我。她说你也不要太沮丧,都说否极泰来,等过了年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刚刚才发现她竟然连我辞职的事都知道了,有时我对她的情报能力还真是有些苦恼。

她安慰我的时候顺便也说起了自己的事。她说最近自己过的也不十分如意:她跟单位只剩了半年的合同,她老公又要去澳洲读联合培养博士。她说到这里时拍着我的手背说了句“你说男人怎么都这样啊”,就好像我与她同病相怜一样。不过我马上便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跟她同病相怜,也好像有些理解她为什么要把那些话告诉我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深陷低谷时最需要的其实并非是他人的同情、怜悯甚至理解,他们需要的大概只是一个比他们还要不幸的人而已。惟其如此,他们才能在那种感同身受的痛苦中得到些许的宽慰和平衡。

好在那天我既没有怀孕,也没有染上不洁的东西,总算不至在她面前显得更加可怜。走出妇科门诊,我把诊断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快步走进电梯。

2010年2月

春节依旧在一种让我感到烦躁而煎熬的气氛中来临了。为了不让这个节日更加的难捱,我没有将辞职的事告诉爸妈,同时谎称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然这种可怜的伪装却并没有让我好过多少。因为我很快便发现,我那不明就里的父母似乎十分热衷于在亲戚朋友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两件事。他们说我在商务部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