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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到了於蕾身邊，於蕾在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喘息，盡最大可能的將喘息的聲音壓低。

她將符從口袋裡拿出來，這是救命的符，她爸爸曾經說過，這符能救她三次性命，可是現在，這符一拿出來，便立刻化作了一團燒盡的符灰從指縫間落下去——三次保命機會，全花光了！

「可惡！」於蕾低聲咒罵，嘴裡說著一些不乾不淨的話，尤其是看到一旁陰沉沉的白千行，更是忍不住罵：「一天到晚都是這麼一副死人臉，於朗的役鬼就不像你這樣！」

她習慣了辱罵白千行，就像平時生氣辱罵於朗一樣。

「就你這樣的癩蛤蟆，當初還想和我在一起？」她嗤笑，看著眼前這隻鬼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感覺自己臀部有些濕潤，低頭一看，當即忍不住尖聲道：「白千行！你離我遠一點，你身上的水流到我這裡了！」

透明的水裡，似乎夾雜著水草，還有些渾濁。

於蕾以手稱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手下觸碰到冰冷的水，這些水無聲的纏繞著她的手指，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將她往底下扯。

撲通！

像是人墜落池塘中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驚叫。

樓頂角落裡，白千行還站在那裡，在他身下，一灘水跡蜿蜒流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灘圓形的水跡。

唔——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於蕾完全想不起來，只知道最後的記憶是白千行那雙陰冷的眼睛，只是往常那雙毫無情緒的眼中，此時卻充滿了憎惡與仇恨——他在怨恨的看著她。

於蕾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身體已經墜落在水中，渾濁的水流像是有千萬隻手拉拽著她，她深陷在這裡邊，努力的往上游去。

只是，她就像是在水底的最深處一樣，不管她怎麼努力往上游，頭頂似乎完全沒有出口，永遠浮不到水面去。明明眼前有光，似乎伸手就能觸碰，但是卻只能掙扎著沉陷在水中。

於蕾遊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像是有什麼在拖拽著她往底下去一樣。

她低下頭去，表情一瞬間十分驚恐——綠色的水草纏繞在她的雙腿，似乎像是活的一樣，將她往水底最深處拖去。

因為太驚訝，猝不及防之下，她憋著的一口氣鬆開，立刻有腥臭的水流流進她的口鼻中，湧進她的肺部，剝奪著她的最後一空口氣。

於蕾慌了，而在水中，慌了就代表著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好痛苦！好窒息！

她不能呼吸了！

咕嚕嚕——

嘴中冒出泡泡，她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來，肺部更是灼痛，最後一口空氣，已經吐了出去。

於蕾朝著上方伸出手去，像是想要觸碰頭頂的光，好像伸出手，就能碰到陽光一樣。但是她的身體，卻朝著最深墜落下去，綠色的水草拖著她，將她拖到了水底最深處。

白千行蹲在那裡，看著那灘水，感覺到於蕾的生機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死了……

白千行的表情沒有變化。

也許於蕾到死都沒想到，白千行會背叛她，畢竟，那可是她的役鬼啊，什麼是役鬼？役鬼那就像是古時候被掌握了賣身契，生殺之權都在別人手上的奴僕，他們的生死，完全由人類操控著。

而白千行，作為於蕾的役鬼，按道理他是不能反抗於蕾的命令的，更別說殺了於蕾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的的確確都發生了。

白千行的表情有些恍惚。

要是以前，他是不會對於蕾對手的，因為於蕾身上有很多的保命符，可是現在，於蕾身上的保命符全在那些僵的追逐中用掉了，這下，他動手自然沒有後顧之憂。

「你說的，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