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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扒著女人的肩膀,沒有出聲解釋,只是不甘心地噘嘴看著他的方向,眼中還噙著委屈的淚花。
走遠了還一直對他招著手。
而他仍怔怔地站在原地,姿勢保持著她拉他手時候的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低頭喃喃道:「我跟媽媽姓,叫易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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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男人面前,看著他掐著自己的脖子,顫抖著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地對著他磕頭求饒。
鮮血從他的額頭蜿蜒流到脖子上,最後濡濕了胸前的觀音。
活著的時候不行好事,即使紋上百個觀音大士像,也抵消不了犯下的業債。
菩薩,從不渡惡人。
他伸出手,那男人頓時發出淒冽的慘叫聲,當手穿胸而過時聲音便戛然而止,只剩粘稠的血液落在地板上的滴答聲。
第二天,凌城某網吧包廂內驚現一名男屍。
警方初步調查死亡原因,系熬夜上網導致的心臟驟停猝死,但對外公布的信息中並沒有提及法醫解剖時,曾發現男屍胸口處有一片淤青,形狀像極了小孩兒的手印。
終於,在解決第四個像那男人一樣的渣滓時他被抓了。
對方是那男人狐朋狗友中的一員,當天吃燒烤的桌子上也有他。
由於家裡有信仰,所以很早就明白過來他前幾個兄弟死得蹊蹺,又聯繫了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於是就老老實實地對家裡人說了。
然後,他就被那袁老道給捉了回去,封印在一個沒有五官、只有四肢的紙紮小人里。
想著先化解幾年他身上的血煞和戾氣再超度了他。
五感盡失的那些年裡,他的意識是麻木和茫然的。
眼前除了那些被他嚇死的人臉上扭曲的表情,唯一剩下的便是那小姑娘看他時黑亮黑亮的眼睛。
即使後來那些足夠血腥的場面他都淡忘了,卻唯獨還記得那雙眼睛。
袁家喪葬鋪有個傳統甚至可以說是禁忌,那就是:紙人畫眼不點睛,紙馬立足不揚鬢。人笑馬叫皆不聽,若是不記閻王請。
得益於新來徒弟的無知和手抖,他在被封了五感多年後,終於再一次看到了這個世界。
第12章 番外(二)
接著沒一會兒他就被那個傻徒弟給賣了出去,他和那些紙紮房子紙紮車還有招魂幡一起被搬到車上,仰面朝上頭頂上是明晃晃的太陽。
他被擺在了供桌旁邊招魂幡下,桌子的另一旁還有個紙紮小人,只不過是個女孩樣式的,他在被搬運的過程中瞥到過它一眼。
看到它那用黑墨和硃砂畫就的呆板失真的五官、還有被描紅的臉頰時,難免不會讓他與幾年前的那個場景那個女孩做比較。
還有女孩那雙黑亮的、泛著瑩潤光澤的眼睛裡面,充盈的活人生氣和他的身影。
身邊來跪拜和弔唁死者的人絡繹不絕,而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身處人世事卻又置身事外。
他看著身旁那火盆中不斷燃燒著的冥幣和元寶,心裡盤算著何時會輪到自己。
那袁老道將他縛在這裡多年,他的魂魄早就和這個紙紮的身體相融。
在被困住的這些日子裡,他的意識和知覺像被關進暗無天日的牢籠中,感受不到周圍的變化看不見、聽不到、說不出、聞不來,仿佛偌大的世界只剩他一個。
把他困在自己的世界裡,用鋪天蓋地的空白和逐漸蔓延的無聊麻木來侵蝕他的思想和靈魂,最後達到消磨他的戾氣和渡化的作用。
與其說渡化倒不如是毀滅,相比於直接讓他魂飛魄散,這種方式看似網開一面實則惡毒至極。
突然,好似福至心靈一般,他入眼的所有景物色彩好似全部褪去,只留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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