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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僅僅說是被審視,更讓人犯罪欲和毀滅欲衝上腦海的是,徐仁宇覺得到自己在這樣的眼神下,有一種脫光了被丟在陽光下暴曬的恥辱的感覺。

幾乎就在下一瞬間,尚未能將「面具」完美變成自己的臉的徐仁宇,呼吸都明顯加重了,他不自覺地用力咬牙,面部的肌肉也在不自控地緊繃了起來。

他期望自己可以掩飾住,他以為自己可以對著這個女生,露出一個訝異的、釋然的輕笑來,以此表達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對待,以及自己並不在意的態度。

但是很顯然,還在就讀高中的徐仁宇,做不到這樣喜形不於色的高度。

舒夭紹冷眼看著他,緩緩地歪了歪頭。

眼前這個男生,讓舒夭紹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某位名叫金光日的傢伙,這傢伙啊,在家裡頭對她可惡劣了,就像是個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金光日在學校裡面一直都表現得特別完美,像是一個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像是一個溫柔親切平易近人的天使……

不過,他們之間只是給舒夭紹一種極為類似的感覺,但是仍然存在明顯的差異。

金光日禮貌歸禮貌,但是他骨子裡還是特別的傲慢的,金光日的一舉一動,看似溫柔親切,實則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矜持,說白了就是表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心底里依然對此不以為然,並且偶爾會明顯的流露出這一點。

但是眼前這位名叫徐仁宇的少年不同,他所表現出來的,是極度的謙虛,以及近乎於恭敬的禮貌,要知道,舒夭紹可是擁有李因愛的記憶的,按道理來講,他們之間並不認識,但是在走廊相遇,徐仁宇還對她主動鞠躬了!

鞠躬!

還是主動的!

這要是換了金光日同學,場景應該改為——金光日對舒夭紹的狼狽視若無物,並且目不斜視地淡定走過。

但是如果舒夭紹主動向他開口,那麼場景應該是——金光日仿佛「才」發現有個人這麼狼狽,露出了略微有些驚訝的表情,無比矜驕地頷首,問:「你是在叫我嗎?」

舒夭紹x光一樣的眼神,其實她是通過徐仁宇的微表情,在心底里拿這個男生給自己的感覺,和金光日進行反覆比較。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徐仁宇和金光日都同樣是「面具人」,一樣的虛假虛偽。不一樣的是,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更加用力地在克制自己,所以會有「非常禮貌」的「謙虛」的,「恭敬」的表現。

換句話說,舒夭紹感覺,徐仁宇不像是金光日那樣肆無忌憚,他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短短的幾秒鐘,這兩個面對面站立著的少年少女,不論是舒夭紹,還是徐仁宇,都在腦子裡繞過了百轉千回的心思,然而按耐住一切,不動聲色地開始掩蓋自己,披上戲袍,戴上面具——

今天的你我,依然是一個成功的戲精呢!

戲精上線了——

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剛剛才從被舒夭紹那句極為不客氣的話造成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先是尷尬地輕笑了一聲,接著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樣,眼神有些飄忽,但是脫外套的動作倒是十分利索的,一邊脫,一邊道歉:「很抱歉,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你衣服濕了,我應該給你自己的外套才對的……」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無比自然,少年人的羞澀與美好都展現出來了。

「沒關係,」舒夭紹抬頭,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來,「你現在脫給我也是一樣的……阿、阿、阿嚏!阿嚏!阿嚏!」

一個噴嚏之後,舒夭紹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就是一件帶著體溫的暖意的男生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舒夭紹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這是因為冷過頭了,突然又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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