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5页)

这个女人,哪天睡觉能不踢被子?

他脚步一动,迈向床榻边,拾起已经掉落一半在地毯上的被子,重新为某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盖上。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望着她略略不安不稳的睡颜,黑眸深黯。

自从在马拉维见到她以后,她每晚都是这般睡得不安生,好似被噩梦夜夜折磨又不得出路,陷于梦魔中无法自拨。

他隐约猜得到她为什么在睡梦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孩子的出现,让她想起了那此过往不愿回忆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血腥,以至于连出现在梦里都无法承受。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用千万分的耐心去等她慢慢忘却,彻底摆脱过往,重新过上崭新的生活。

今天他打电话到顾家老宅里,告知父母她怀孕的消息,并随口推波助澜了几句,引得二老紧张,专程来看她,亦不过是借由他们之口,让她辞了那份太过危险的工作,好好养身体罢。他知道,她此时心中定是怪着他的,可那亦是没办法的事。

顾方泽走至落地窗边,从西装口袋中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上。

猩红的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淡淡袅袅的烟雾升腾。

顾方泽隔着那簿簿的烟雾,想起了今晚他见面的人,近段时间他最强大的竞争者。

无论是商场上,还是情场上的。

窗口有风徐徐吹过,袅袅烟雾就随着这阵凉风缓缓飘远了,在空中扯成细丝,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良久,他将已燃成一截烟灰的烟头丢下窗,走回卧室里去。

第一卷同床异梦 70任性的丫头这天晚上,夜色茫茫,星光疏淡,他想起了四年前李涟漪向他求婚的夜晚。

她说,“好,那么,顾方泽,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没有鲜花,没有婚戒,没有拥抱和亲吻,深夜他牵着她冰冷僵硬的手放进温暖的大衣口袋里,带着她一路沿着街道找吃的。她从家中逃出来,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么晚,沿路的店铺都打烊关门了,街道僻静,偶有车辆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刺骨寒风。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餐馆还在营业,他替她要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馄饨刚捞出锅,很烫,她舀了一勺,低头慢慢的吹凉,却始终没吃下去。

他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她吃,而待他发觉不对劲时,她已经抬起头,捧着大瓷碗,隔着朦胧热气看着他,眼睛眨了下,又眨了下,眼眶里的晶莹终于还是顽强地没落下来,然而他看了,心却仿佛让那滴未落下的泪灼灼烫伤了般,烧灼的感觉似乎渗进了心口的深处,一直到现在那处仍常常隐隐作痛。

第二天一大清早,晨曦的第一缕光线挤入窗帘间的缝隙,李涟漪带着浓浓的倦意醒过来时,神奇的发现顾方泽居然就睡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睡得很沉,甚至她转身翻动时的大动静都没令他醒过来。

她张开眼脸正贴着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试着拿开他搁在她腰上的大手,没料到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际上力道倒是很足,她挪了好半天才终于重获自由。

跪在一旁看着沉睡中的他,双目紧闭,鼻梁高挺,簿唇轻抿,真是好看。他睡着时眉目舒展得很开,李涟漪瞧了半晌,突然有种伸脚踹醒他的冲动。

他凭什么害她受欺负以后还能睡得这么舒服啊。

出离愤怒。

她慢慢调匀呼吸,最后还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床,洗漱去了。忍、忍、忍!忍无可忍,继续忍——性情使然,李涟漪就是这么个人。懦弱却娇情,爱过分逞强却没能力承担后果。年少时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多年后还是只看似精明厉害实际胆小得令人唾弃的软脚虾。

她终究没勇气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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