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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顧不上先修復之前被燒毀的區域。

寧郁帶著沈海遙他們在附近轉了轉,說:「現在這裡很混亂,誰都能進來踩一腳。平厄門的人只想著爭搶門主的位置,外面的人進來欺侮他們,他們便只會裝死。」

沈海遙點頭道:「也不知道他們這一派到底是個什麼風格,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還只顧著窩裡橫。」

草草逛過平厄門,沈海遙問寧郁以後有什麼打算。

寧郁眼神茫然,說:「……我也不知道。」

沈海遙說:「你若無處可去,以後可以在望塵山暫時住下。」

寧郁原先的門派滿門被滅,他為了躲避平厄門的追捕,只能四海為家,心中的苦痛和憋悶全都化成了復仇的怒火。

他過了太久將報仇作為活下去的唯一意義的日子,現在真的大仇得報,他反而不知往後的方向在哪裡了。

此刻聽到沈海遙的話,他感激地笑笑,問:「可以嗎?會不會……會不會打擾你們?」

多少猜到了這兩人的關係,若長久住在望塵山,難免有些尷尬。

沈海遙只含糊地說:「我們……我在望塵山也待不了太久的。你在望塵山的話,剛好可以替我照顧白玉簫。」

回到山上之後,褚鶴悶悶地坐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說。

沈海遙知道,自己對寧郁說的話一定暴露了些什麼。他坐到褚鶴身邊,兩隻手撐在床上,揉了一把那人頭頂,說:「跟你說個事。」

褚鶴立刻緊張起來,「我不想聽!」

「不聽不行。」沈海遙笑著說。

他笑得輕鬆,好像這些事完全與他無關。

「『生花』如果毀了,我可能也活不了了。」

這一次的幻境開啟後,沈海遙奇蹟般地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發生在他襁褓時期、明明根本不可能記得的事情。

他想起他的母親夜夜哼著搖籃曲哄他入睡,想起平厄門血洗沈家莊那一天時,父親抱著他驚慌逃命。

當然,也想起了父親對他說過的話。

「生花」是他們沈家的劫,每個新出生的孩子身體裡都有這樣一個東西。它就像是貪婪的寄生蟲,寄生在沈家每一代人身上。隨著時間推移,「生花」會逐漸變成宿主,到了最後,沈家的人反而成了「生花」的附屬品,依附於它而活著。

「生花」和被它寄生著的人,一體同命。

「這大概也解釋了,為什麼這個破毛筆始終都沒有損毀。」沈海遙用下巴指指桌上的毛筆,說,「因為我還活著,所以它就活著。反過來,我想,如果它毀滅了,我多半也活不了了。」

褚鶴安靜聽著,他一直低著頭,不肯說話。

沈海遙莞爾一笑,「你總要離開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褚鶴終於肯抬頭看他,那臉上並不如沈海遙想像一般掛滿眼淚。

褚鶴神情堅定,「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又說傻話。」沈海遙無奈道。

「不是傻話。」褚鶴也慢慢放鬆了神態,他忽然理解了為什麼說出這番話時,沈海遙的表情竟然是輕鬆的。

他說:「說起來,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如果沒遇見你,我早就死了。」

褚鶴張開雙手抱住沈海遙,抱得緊緊的,好像一鬆手他就會不見。

沈海遙笑著掙扎,「你又勒得我不能呼吸了!」

即使沈海遙再三抱怨,褚鶴也不肯鬆手,反而越抱越緊,直到沈海遙支撐不住,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褚鶴兩隻手捧著他的臉,無比虔誠地說:「反正你別想甩開我!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你!」

沈海遙無奈著搖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褚鶴一口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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