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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謙開口問他:「宙哥,我怎麼真的覺得你對我有意見?」

「我當然對你沒有意見。我只是……」白宙似有遲疑。

周謙發覺什麼,問他:「心情不好?」

白宙道:「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因果。」

「你的因果?」周謙先是看向白宙,後是落到他看的書上,「你在看什麼書?」

白宙:「《阿含經》。」

周謙微愣:「佛經?你讀出什麼心得了?」

白宙道:「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

「我爸生意上有個朋友,每次做了虧心事就讀佛經,以為這樣自己良心就能安穩,簡直是自欺欺人。你又是為什麼突然讀這個?」

周謙說這話本是開玩笑、分散一下白宙的注意力,沒想到他的表情更嚴肅了。

眼睛往下垂著,白宙反問:「諸惡莫作……可如果我做過虧心事呢?」

對此,年少的周謙當年的回答是:「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做虧心事?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好人,襯得別人都特別惡劣。有時候都覺得跟你做朋友壓力挺大的。」

此時此刻的周謙回顧過去,卻在記憶里的深海里抓住了某個片段。

他忽然無比清晰地記起了白宙曾經做過什麼。

那片困擾了他無數年、成了他至深的夢魘血色,其實是白宙幫他擋下來的罪孽。

白宙把周謙推到了光明里,自己站在了黑暗中。

白宙覺得自己個罪人,他準備好了獨自承受因他之罪種下的果。

天台上,夜風輕柔。

周謙和年少的自己慢慢重合,他站在瞭望遠鏡旁邊,俯身看向了坐在身邊看書的白宙。

書攤開放在盤起來的腿上,白宙抬起了頭看自己。那一刻,萬里繁星的光彩都落在了他的眼睛裡。

擁有這樣眼睛的人,怎麼會有罪?

就算有罪,他怎能獨自承受一切?

周謙覺得,他當然可以負天下人,但他永遠不可以負白宙。

當滿腔憤懣沖走了所有理智,當情緒走到了即將崩潰的頂點,剛才有那麼一瞬,他有想過和白宙同墜地獄——

既然有罪,那就讓我們的雙手一起染上鮮血,我們一起去把所有罪名坐實,我們去殺掉所有我們想殺的人,下十八層地獄我都陪著你。

但現在看著星光下白宙的這雙眼睛,周謙發現,白宙這樣的人,從來都應該要站在陽光下才對。

他曾試圖手染鮮血犯下罪行,是白宙擔下了一切,把他一個人推到了光里。

現在他不能去黑暗中擁抱著白宙與他一起下墜,他應該要握住他的手,將他拖回到光里。

哪怕一顆原本赤紅的心已被歲月一點點打磨得發黑。

哪怕目之所及一片焦土,泥沼下埋的都是腐屍與罪惡的血液。

但內心深處的那個世界到底還是一點光的。

他想與白宙一同站在這片光下,等待著烏雲被清風吹散,等待著陽光重新眷顧這片土地……

星光在眼前炸開,碎成漫天星火降落。

火光偏偏零落,展現出了許多人的臉。

高山的臉率先出現在一片火光上。

「我選擇讓容妹活。讓我死……只要她能活。」

緊接著是雲想容。

「在那個危急的時候,是山哥非要去幫你的。我跟上他,只是為了保護他。跟你沒什麼關係。我……其實我真的不想救你。咳……是高山老實。你別以為我們兩個好欺負!」

周謙還看到了齊留行。

「我隨時會扔下你跑掉,知道嗎?我不會救你的!」

「你這個戰五渣,怕得話,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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