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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謙兩邊腮幫子下方的部位旋即被人捏住,後頸被重重一拍。之後他嘴裡的螃蟹殼就全都被吐了出去,落到了垃圾桶里。

半晌後,周謙坐在病床上,神情依然茫然。

他正大張著嘴,歷學海則有用鑷子夾著棉球幫他處理嘴裡的傷口。

棉球取出來的時候,周謙看見了上面的血。

這個時候他好像忽然就受到了刺激,立刻劇烈掙紮起來。

看到歷學海的時候,他瞪大眼睛,幾乎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張彥軍……我要殺了你!」

「不對……你已經死了。」周謙忽然又擺擺頭,「你早就死了!你……

「你是誰?

「還是不對,你就是張彥軍!你渾身都是血,你來找我索命嗎?好,讓我再殺死你一次!」

周謙的身體幾乎整個從床上彈了起來,又在束縛帶的作用下重重落下,身上的各種紅痕因為這個動作變得更加明顯。

周謙的眉眼其實生得頗為穠艷,走到人群里始終有種養尊處優的味道。

這樣的人間富貴花在最頹唐的時候,身上的氣質居然半點也沒有消失。

好似即便落到地獄裡,它也會開得很漂亮,很凌厲兇狠的那種漂亮。

歷學海上下打量他一眼,問:「張彥軍是誰?」

周謙用充滿殺意的目光瞪著他:「自己姓什麼都忘了?裝你大爺。憑你也想上老子?我早就該把你千刀萬剮!」

這樣指責的話語,實在容易讓人產生倒錯感。

於是歷學海重新拎起懷表晃了一下,淺淺蹙著眉道:「我不是張彥軍,你看清楚一些。」

然後,周謙目光里的殺意褪去,取而代之是熟悉的恍然。

分不清真實與虛假,曾有過的記憶變得非常混亂。周謙似乎覺得有些痛苦,重重地皺了眉。

「那你是誰?」他開口問的時候,伸出手下意識在虛空中抓了一把,就好像溺水的人發自本能地想要求救。

鑷子夾起新的棉球沾了藥,歷學海道:「我是誰不重要。重新把嘴張好,先幫你處理傷口。」

又半個小時後,周謙受到藥物和催眠的共同影響,整個人再度陷入平靜。不過他的神智顯然不是完全清醒的。

「咔嚓」的聲音還不斷在他耳邊晃,讓他想到了連綿不斷的秋雨。

周謙只是靜靜看著歷學海。

他重新開始了剝蝦的動作,緩緩開口道:「其實上次去副本里見你一面,我有過一個想法,希望你認同我的理念,願意加入我們。

「我去之前就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我。事實上我也早就料到了。你對仁義說的那番話很有意思。可我並不認同。」

「周謙,我真心地認為我是一個好人。

「有時候在追求宏達理想的路上,遭遇一些不理解的激進反對者,我們必須殺掉。這也沒有辦法。他們在阻止偉大的到來。」

周謙又眨了一下眼睛。

歷學海笑了笑:「我知道你最深的夢魘是張彥軍。可我好像沒有卑鄙到,拿他來對付你吧?

「你知道嗎,我現在甚至可以完全重塑你的童年記憶。如果你當年反抗失敗了,他沒有喝下那杯水……你覺得你的狀態會是什麼樣?」

周謙當然不會回答。

他現在徹底處於被操控的狀態,腦子裡好像只剩一團團的軟棉花。

歷學海仿佛對他的狀態感到非常滿意,又上下打量他幾眼,便又看到了他帶血的嘴角,歪歪扭扭的掉了扣子的衣服,裸露出來的帶著紅痕的肌膚……

現在周謙的形象似乎完全在挑戰強迫症醫生的忍耐下限。

他對周謙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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