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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許辭的這般質問,井望雲也有些怒了,當即道:「那又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跟我商量過嗎?你總是一個人做所有決定,沒有人比你更固執更一意孤行。
「你知道我在美國治好了病,聽見爸媽去世,而你又失蹤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你又知道,八年前我真以為你死在緬甸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
「你先回答我現在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辭幾乎倒吸一口涼氣,「你別告訴我你跟四色花聯繫上了。就算你換了心臟,你也……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體,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向爸媽交代?」
「你既然當他們是爸媽,你又真當我是你弟弟嗎?」
「那不然呢?你以為我當年為什麼——」
許辭長長呼出一口氣,鬆開井望雲的衣領。「你是不是聯繫劉叔了?」
井望雲道:「是。你疑似死亡,我趕回國,找到他,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將你的下落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四色花找人。
「那個時候他在緬甸的線人告訴了他一件事,山櫻把你的照片給了各個場子,讓他們留意你的動向。估計他存著拉你入伙的心思。劉叔就說,我和你長得有五分相似,乾脆去試試看。於是他幫我做了身份。他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他也想找到你。」
「他瘋了,你也瘋了。你根本沒有受過任何訓練!你怎麼能去那樣一個危險的組織當臥底?!」
「正因為這樣,我才能獲得山櫻的信任,他還真以為我就是個靠騙女人感情來賺錢的一事無成的廢物。他以為我在四色花有現在的地位,都是他培養的結果。
「我和四色花的人潛入了錦寧市。山櫻讓我熟悉一下錦寧市,最好扮作你找到你從前的街坊鄰居套套近乎,為後面取代你做好準備。這幾天他們去雲南忙藥廠的事了,我這才有機會找你。正好我注意到了師姐去世的事,就借老師的地方與你見上一面。」
頓了一下,井望雲往茶室的方向瞥了一眼。「雖然我還不知道山櫻的具體計劃,但他一定會試圖讓所有人認為你撒了謊,而我就是那個真的井望雲。
「既然山櫻疑似在警隊有內應,那麼,到時候除了你、我、劉副廳,所有人都要認為你真的撒了謊,這樣才能真正騙過山櫻,讓他以為他的計劃真的成功了。
「所以我特意單獨見了袁爾陽一面。外面那位警官姓祁對嗎?袁爾陽應該會把我是井望雲的事情告訴那位祁警官。這會為他後面懷疑埋下伏筆,繼而調查你的身份,一步步懷疑你真的是四色花安插在警隊的間諜。
「祁警官、所有警官必須要懷疑你,我們才能騙過山櫻。哥,你可千萬保守住秘密。」
如此,就算許辭撂挑子不干,山櫻也會主動對付他。他只能化被動為主動,化危機為轉機。何況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井望雲的命放在第一位。他不能允許他這唯一的親人受到任何傷害。
於是他只能欺騙祁臧。
——就是在那一晚,離開琴房後,坐進祁臧的車裡,許辭對他說,其實自己從來沒有對他動過心。
眼下,許辭看向祁臧道:「井望雲,是我的弟弟。」
祁臧皺眉:「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我們確實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都當彼此是重要的家人。確實,我不叫井望雲,不叫謝橋,也不叫許辭……」
話到這裡,許辭垂下眼眸,嘴角勾著略帶自嘲的笑容,「就好像這世上根本沒有我這個人似的。」
聞言,祁臧雙手緊緊握成拳,再聽許辭道:「不過我確實姓謝。我現在履歷上的謝黎明,就是我的親生父親。當年……當年我的生父,與葉苓、井安康都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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