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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深冬,樹葉已經零落。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由鳥做的鳥窩還掛在樹上,那把刀恰落在了鳥窩裡。

這是一把已經生鏽的鐵質刀具,刀身大小,甚至刀刃的寬度,都跟現場那把極為相似。

張雲富和山櫻是父子,也不知道這兩把刀背後是否還藏著什麼故事。但經確認,這把刀上面有張雲富的指紋與血跡。

此外,「凡所觸碰,必留痕跡」,刀刃狠狠劃破張雲富的肋骨時,肋骨也從刀刃上帶走了一些物質。

這些物質被稱為微量物證,它們足以證明,真正的兇器,是這把鐵製刀,而非現場的陶瓷刀。

許辭將他的經歷概括得非常輕描淡寫,祁臧對於找刀的過程,也講得非常簡略,絲毫不提他雙臂幾乎脫臼,回去後端一杯水都疼,更絲毫未提那路有多險,即便做足了防禦措施,山崖上下都算是有後備,也是險要重重。

聽完祁臧的講述,許辭就那麼盯著他看了許久許久,久到他的眼眶也有些發紅。然後他垂下目光,輕聲問了一句:「冷嗎?」

祁臧沒聽清,湊近了一些問:「什麼?」

許辭重新抬眼看向他:「我說……山崖那邊,風大不大,你冷不冷?」

「不冷。都過去了。」祁臧道。

「嗯,都過去了。」許辭想到什麼,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可遏制地,御龍山上發生的那一幕又出現了在他的腦海中——

迎著微寒的小雪與山風,許辭推開門,看見傷痕累累的張雲富。他用非常沙啞的聲音對許辭開口:「原來是你……怪不得,怪不得……」

「你認出我是八年前執行任務的許辭了?你跟外面那個人,從來都是一夥的,對麼?怎麼,分贓的事情沒談妥,窩裡橫了?我不願意被外面那個人逼迫,但是你確實也是害死我所有隊友,還妄圖將一切嫁禍給我的人……這一刀,或許我還真對你刺得下去。」

說著這話,許辭提起手裡那把山櫻遞給他的陶瓷刀,一步步走進竹屋中,去到張雲富身邊。

他抬起左手狠狠砸了張雲富一拳,但只是看上去如此,拳頭落下去的時候,力勁已經全部卸了。

許辭提起張雲富的衣領,逼問他:「告訴我,當年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出賣我的,說清楚!」

借這個動作靠近張雲富,許辭小聲在他耳邊說的卻是:「先假意和我纏鬥,拖延時間。我會找機會帶你離開。」

張雲富對此一定並不持樂觀態度。還有四色花的人在這裡,他們手上還又有槍。

他們沒辦法兩個人一起活下去。那麼能保下一個也是好的。

何況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做了什麼,自己是怎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利用,以至於對他的同胞造成過什麼傷害。

他自詡這一輩子無愧於心。可偏偏生了個惡魔般的兒子。就算從彌補的角度,他覺得死的也應該是他。

此外,劉副廳那邊顯然有動作。許辭沒準有什麼任務在身。那麼……如果能利用這件事,幫助他欺騙山櫻,也是好的。

大概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張雲富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然而他什麼都沒有跟許辭說,只是一個用力將許辭撲倒,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

互毆了幾拳,就在張雲富背對著窗戶一躍而起朝許辭撲過去的時候,他從鞋底抽出一把刀,猝不及防將之插進胸口,緊緊擦著肋骨直達心臟。落地時看起來是他抱著許辭一起摔倒在地,其實只是借著許辭的身體掩蓋住胸口的傷,好讓他有機會再悄悄把那把刀拔|出來。

這一切的發生,也就不過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張雲富刺刀、拔刀、拋擲刀的時候,每次要麼背對著窗戶,要麼借著抱著許辭與他互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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