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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殘破的斷牆殘骸，燒灼的大門，黑煙滾滾，保護區一地狼藉。

「先打掃一下保護區吧！免得喪屍又來了！」

下了命令，眾人也只能如行屍走肉般的點頭，熟練的動作的背後，是不知道處理了多少回的殘局，除了麻木還是麻木。明天的太陽還能不能見到，都是個未解之謎。

堆積的屍體被小火吞吐的火焰肆意燃燒，洶湧的吞噬完殘灰，乾乾淨淨的離開了人間。

王山成了三十多號人的頭頭，賣力地工作。因為他也對明天充滿著迷茫，這群人會不會丟下自己不管就走了，自己是守著保護區，還能去哪裡。

火焰一直燃燒到晚上，屍油和黑脂的味道嗆人，可是沒有辦法，只能用來當柴燒。

夜幕降臨，眾人圍在一處避風的牆角，夜晚的溫度下將接近零度。嗖嗖的冷風侵襲著一寸寸瘦弱的身軀，只能湊近篝火里取暖。

不過大家並沒因為寒冷而顯得無精打采，反而是熱火朝天，久違的笑聲圍著篝火，將每張枯黃乾瘦的臉映的發燙。

從趙榮發那裡搜尋的食物，全部在今夜發放到每個人手裡，沉甸甸的壓縮餅乾，厚實不摻任何木屑的玉米餅，熬好的濃稠大米粥。每個人都捧著手裡的碗，不肯放下碗底的一粒米。

眾人敞開了肚皮吃，寧要撐死，也不作餓死鬼！不過也有人餓的太狠了，驟然吃多了差點翻了白眼，還是林雪出手給救了回來。

看著眾人紅光滿面的樣子，樂不群幾人心裡滋味各異。

其實水泥廠的食物也不多了，搜出來的也僅僅夠這些人吃一個星期的。若是沒有來源，一個星期後，眾人又要挨餓了。

他們應該去找活路，或許可以離開德陽，前往玉龍城基地。一個沒有秩序的保護區，是不可能在末日生存下去。這種基地分據點的事情，還得軍方和政府齊心協力才行。不然個人的私慾很容易造成畸形扭曲的保護區。

這大概是他們大半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吧，哪怕明天就可能死。還搜出了些酒，眾人一人一口接著傳遞下去，紅暈和火光分不清誰的臉色最燦爛。

樂不群有些惆悵，一個人遠離了那些人，尋了處矮牆靠著，抬頭望著深邃闊遠的星空，斑斑點點，忽隱忽現。

夜裡的寒風刺骨，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還是能抗拒的。只是白日裡的一些片段沒由來的在眼裡晃動著，叫囂著。頓生煩悶，似心中堵著什麼東西，不能發泄。

「怎麼又一個人呆在邊上？」

身後一聲溫嬌的嗓音駕著風，撞入樂不群的心懷。

「不開心？」

顏辭鏡望著自家alpha皺皺的眉角，就知道這人胡思亂想了。

「其實他們也沒惹得我們什麼，不過就是幾句言語上的衝突。我就殺了所有的人，美名其曰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趙榮發至死都不後悔他的所作所為，既讓我憤怒，更恐懼。」

「活在末日的哪種信念才是對的，他選的路並不奇怪，甚至怕有一大批和他差不多吧！」

「我又是什麼樣的人？做得一定就比趙榮發好嗎？現在保護區殘破不堪，只剩下這些人，他們又該怎麼辦？」

一句句疑問讓樂不群陷入古怪的糾葛中，抽絲剝繭也逃脫不出來。

「你是不是傻了！還是戰鬥後遺症發作了。」

「這些都與你無關，你只不過是見著了不平之事，舉起了手裡的刀。趙榮發確實是個混蛋，但也是個小梟雄，可惜遇上了我們。一路走來，我們都不可能是正義的，或許會因為私慾殺人，或許是因為恐懼，不可掌控而殺人，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原則這個東西誰說一定就是好的，壞人有壞人的原則，好人有好人的惡念。以前是由法律，現在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