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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車廂是鐵皮外表， 裡面是木質鐫刻的雕花窗紋，類似老式火車的座位， 兩兩對面， 中間有小桌子。車票一律每人一顆紅晶，可以從南城坐到北城。

車速也就二十碼左右，可以沿途看風景， 還會有每個公交站點。可能是冬天外面冷， 司機的生意也好多了， 常常車裡擠滿的人，位子不夠就只能站著。

不過為了避免人多，樂不群幾人搭上沒有站票的種高級車，所以每人需要兩顆紅晶。

顏辭鏡靠在車窗邊，望著車外人形匆匆，風雪忽至。在模糊的玻璃窗上用指尖繪畫著不知名的心思。恍惚的影子可以參透鏡面的人臉，雪花都不及她晶瑩剔透。

樂不群和顏辭鏡是單獨坐在一個角，其他四人靠在了背後。車子有些顛簸，可以聽見機械輪軸的吱聲。

幾人也沒有目的指向去哪裡，就跟著車拉到哪裡。從城南門一路經過琳琅滿目的集市鬧區，穿過密集蜂立的居住區，也路過招牌輝煌的酒店，清淨奢幽的富貴鄉廳。

這裡有貧民的愁苦艱難，有過平民的勉強掙扎，也見過富人的肆意開懷。好像其實一切並沒有改變什麼，只是顛倒轉換了位子上的人。

有幸運兒借著超前的改命機會登上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位子，而有些不幸的人跟著末日頹敗的氣息一起沉淪。

被抹開光亮的車窗玻璃外，清晰明了的畫面倒影在一雙琥珀色的瞳孔里。

「這裡和玉龍城不一樣，似乎又是一樣的。」

輕唇微啟，又將玻璃掩上一層霧氣。顏辭鏡神色迷離，和樂不群在一起久了竟然也會神經古怪起來，明明以前自己可不是這樣的。

「都是如此，就算以後去了別的基地，不過是換了風格。」

一隻手捂著另外一隻手，車裡的溫度也不高，兩人緊靠在一起，相互依偎。

「我們還要走多久呢？聽老爸講玉龍城也下雪了，好大的雪，還凍死了些人。這裡的情況看著還好，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繼續降溫。」

顏辭鏡轉頭望著今天氣質格外清冷的樂不群，自己說好一直跟著她，走在到哪裡都陪著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房車開到哪裡，我們就去哪裡。總會有不絕的風景在前面等著我們。要是沒出來，可能這輩子也不會見過這般了。」

漫天的白雪似乎又下大了，匆匆落在對面一輛馬車的棚頂上，行人的帽檐上，還有車輪印邊的積雪上。雪天總會讓人聯想翩浮，充滿淡淡的朦朧虛幻感。

坐車遊行，走馬觀花。這時的天色總會暗的異常，灰濛濛的穹頂，像被霧霾侵染。鵝毛般的大絨雪也宛如抽出枕套的心絮，撲飛亂舞。

從南城坐到北城，花了將近一個小時。越走到後面人越少，荒涼。是剩下還有修築完成的防禦工事，這裡是建材石料的堆砌場地，有著很多車輛，機械吊索在工作。

幾人又坐車返回，不得不說這一天好像啥也沒幹。不過是沿著另一邊道返回，又路過不同風景。

房車是停在城外的停車場，這裡天黑了就不能進出城。幾人就打算在餐館裡吃晚飯，然後訂下一個酒店晚上歇息。

「我們就去那個羊肉湯麵館吧！看起來還不錯。」

四點多鐘，街道旁的路燈已經亮了。一個不大的麵館里坐著一些客人，忙碌的服務員熱心地點餐上菜。透過通明的大玻璃窗，裡面的布置簡潔乾淨，還有點溫馨的味道。

幾人抖落肩上的雪花，掀開厚實帘布，再推開那扇流溢溫香味的木門。

屋子裡火光明亮，東西南北角各有一個大壁爐，柴火燒的極旺，小小的門店充滿著溫暖。一些客人都脫掉了外衣，正在大快朵頤地吸索著麵湯。

「歡迎光臨，幾位要點什麼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