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往事汹涌 (第1/2页)

凤药看着信上的笔迹,用手指轻轻触摸那字,他的字如他的字一样,遒劲、带着一副钢骨。

“这么多日子没送信出来,他定然有要事,心中怕也急坏了。”

她看着玉郎的亲笔字,想到那日成亲——

她穿着喜服,他亲手挑开她的红盖头,与她喝了合卺酒。

遗憾地拉着她的手坐下,抱歉道,“可惜了,如花美眷嫁于我这样……”

凤药打断了他,“这是我的选择。或嫁给金大人,或孤身一生,凤药本无心婚嫁生育之事。所以不为嫁人,只为嫁于你。”

玉郎眼睛亮晶晶的,他懂得了,“以后我再不会提。”

于这浩荡的人世间,人是多么渺小又多么孤独。

能得一位知心人,不易。

两人相视一笑,那是心意相通的喜悦。

之后便是玉郎对她的交代与嘱咐。

两司是特务机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是大周令百官闻风丧胆的地方。

但权力越大,跌下来的风险也越大。

玉郎告诉凤药,他在家中某处藏了个密钥,事出紧急,可用密钥,打开暗道进入东司内部。

与名为“喜鹊”的金影卫接头,所有事都可与其商议。

“喜鹊?他为何可得你如此信任?”凤药好奇地问。

这是玉朗第一次和她提起一个具体的影卫。

“我与他共经多次生死,结拜为兄弟,只不过他在暗我在明。这些年大家只当他是个普通影卫,没人知道他是我最心腹之人。”

他叹息一声,“我老金这一生,有一个好友,一个可托性命的心腹之交,一个知心妻子,纵有遗憾,也不算遗憾了。”

他细交代一番,两人才一同睡下,直聊到天色微明,她才蜷在玉郎臂弯中沉沉睡去。

只有他在时,她才睡得这样香甜。

想到这里,她走出房门喊道,“香草,给我放水,我要沐浴。”

“现在吗夫人?”

“是。”

小丫头欢快地跑去,浴房中备水。

浴房外有一道照壁,一来为着私隐的需求。

二来为将内院的丫头婆子挡在一定距离之外。

金家夫人沐浴时,一向不叫人在身旁伺候。

叫人时才可以进来。

水放好,香草知道夫人脾气,只报告一声,便离开了。

凤药拿了衣服用品,向浴房而去。

她去了外衣,只着内衫下到浴池内。

浴房墙壁与屋顶交接处,开着窗子,窗外的树枝把稀薄的几条影子投到屋内。

几声鸟雀叫声传入耳朵里,十分静谧。

凤药泡入热水中,舒服地叹息一声,闭起眼睛来细听——

附近无人。

她坐在的那级石阶已被水淹住。

只有这时,台阶与石壁接口处的那块砖才可以抽得出来。

水放干,这石块死死嵌入石壁中,抽不出来。

凤药知道这个机关时被金玉郎的心眼子惊得说不出话。

他笑嘻嘻地瞧凤药少有的露出愕然,如个小孩子一般得意。

凤药骂了他一句,“你这个狐狸精,亏得是个男人,若是女人,不知偷去多少人的心。”

此时无人,凤药从中拿出一个蜡封小罐子,里头有把钥匙。

玉郎旧宅,仍有一个聋哑又凶悍的老头子看守房子。

那宅子不大,离东司有几条街,走路得绕几弯,但直线距离近。

凤药进宅,去到玉郎房中,将摆在架子上的青玉花瓶用力一搬,床滑向一边,露出一道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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