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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沒了法子,見兒子這般虛弱的模樣,只得退一步道:&ldo;既如此,等你從京里回來後,將婚事定下,便把那蘇一箬納進門罷。&rdo;
這已是黃氏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鄭子安權衡之後,便也只得應下。
他自然是想娶她為妻,可使盡渾身解數也只得為她謀下個妾室之位。
雖只是妾室,可他心裡只有蘇一箬一個人,也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蘇一箬並不知曉大房發生的這些事,今日她來蒼梧院請安時,在廊道上遇到翠綠、碧紅兩個大丫鬟時,被她們拉住手在廊廡欄靠處聊了好一會兒。
左不過是問蘇一箬這些日子吃食如何,三餐份例可有人剋扣。
蘇一箬心內雖疑惑,面上卻答道:&ldo;大廚房送來的飯菜很是精心,斷沒有剋扣一事。&rdo;
翠綠與碧紅面面相覷了一番,皆以為蘇一箬是在為大夫人遮掩,便道:&ldo;老太太常說,表小姐這般心胸開闊,將來自有極好的前程在等著您呢。&rdo;
在大房做妾雖不算是頂好的前程,可表小姐有老太太護著,有大少爺寵著,將來再誕下個一兒半女,還能受什麼委屈不成?
蘇一箬倒沒把這兩個丫鬟的話當真,雖不明白她們話里的深意,卻還是笑著說道:&ldo;多謝二位姐姐。&rdo;
進了正屋與老太太請安時,便見老太太待她比之從前格外熱絡些,將她喚去貴妃榻邊,摟著她半邊身子親熱地摩挲了片刻後,才說道:&ldo;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儘管跟老婆子我說。&rdo;
蘇一箬忙道:&ldo;三位舅母都待我極好,斷沒有什麼委屈好受的。&rdo;
老太太聽罷只是愛憐地瞧了蘇一箬一眼,隨後說道:&ldo;過幾日便是你祖母的忌日了,你便去大國寺為她造個牌匾,好好上幾炷香罷,費用一應從我帳上走。&rdo;
蘇一箬聽後則欣喜不已,眨著靈透的杏眼問道:&ldo;當真可以嗎?可是祖母……&rdo;
是戴罪之身,立匾祭祀也比旁人難上些。
老太太如今愧對蘇一箬,聞言只拍了拍她的手,嘆道:&ldo;我與你祖母好歹是姐妹一場,總不至於讓她死後連個牌匾都立不下來,你擔心的也對,便讓你祖母掛在怎們鄭家的名下罷。&rdo;
蘇一箬自小父母早亡,與祖父祖母相依為命,顛沛流離了這些年,心裡唯一掛念的便是為祖父洗脫嫌隙和為祖父祖母立匾祭祀一事。
誰成想一直不肯鬆口的老太太今日竟應下了此事。
至此,祖父祖母便不必再做遊魂野鬼,自己也能隔三差五地替他們奉些香火。
夙願得償,蘇一箬便紅了眼眶,當下便要從貴妃榻上起身,結結實實地朝著老太太磕上兩個頭。
老太太趁她還沒跪地時,朝著身邊的婆子們飛去一個眼神,那幾個婆子連忙上前將蘇一箬拉了起來,嘴裡勸道:&ldo;表小姐何必這般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哩。&rdo;
老太太心裡也極不好受,拉著蘇一箬的手說道:&ldo;一箬,不必這般見外。&rdo;
另一邊的二房也得知了鄭子安鬧絕食的這一回事。
丁氏正在替鄭子息擇衣衫料子,聞言便笑道:&ldo;看來子安也真是對那蘇氏情根深種。&rdo;
鄭子息的貼身大丫鬟杏仁便撇了撇嘴道:&ldo;依奴婢說,這表小姐也是個不安分的,怎得惹了大少爺還要勾住咱們二少爺?&rdo;
丁氏聞言,冷厲的眸子便掃過了說話的杏仁,立時便把她逼出了一背的冷汗。
&ldo;奴婢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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