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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聰慧些的太監，也能明白太子在壽宴上的栽贓之舉漏洞百出。

可崇安帝老了。

太子年華正盛。

所以林貴妃不得不死。

林貴妃的笑聲無比刺耳，趙予言聽後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雖是知曉這個女人話里的不可信, 可他還是說道：&ldo;那日你在翊坤宮待了一日, 第二日母親便鬱鬱而終。&rdo;

提到母親的死狀, 饒是經過了這麼多年，裴池的心裡依舊憤懣難平。

他只恨不得生吃了眼前之人的血肉。

如今只是一杯鳩酒，也著實是便宜了她。

&ldo;原來是因為這個。&rdo;林貴妃忽而又哭又笑了起來，笑聲與哭聲交織在一起，只像個癲狂到了極點的瘋子。

她這一生。

實在是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ldo;我，在辛者庫被你救下來過一次。&rdo;笑完後，兩行清淚便從林貴妃的眼眶中滾落下來，她緩緩地抬起黯淡無光的眸子，落在趙予言身上後，微微有些失神。

是了，第一次初遇時，他便是這樣光華如月。

&ldo;被貶為罪奴後，我日日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那日也被那些太監們挑出來尋歡作樂，若不是你幫了我一句，我早已死在辛者庫了。&rdo;林貴妃說到此處，溢滿淚水的面容上盡顯出了幾分溫柔。

或是她此刻的神情太過真摯，連趙予言也未曾出聲打斷了她。

&ldo;後來我還是被她們欺負，只是他們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胆了，每一回我被欺負後，總會想起你，便每一回都告訴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去偏僻的宮殿裡哭上一回也就夠了。&rdo;林貴妃的神色忽而變得恥辱至極。

&ldo;可我沒有想過，為什麼皇帝會出現在無人殿裡，他的眼神那麼反噬那麼可怕，將我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當天夜裡，我滿身是傷，只留下一口氣。&rdo;

&ldo;後來我就成了林才人，一時風頭無兩，可在背地裡被要被人當成螻蟻般踐踏玩弄，我的位分越高，你的那個變態父皇便越有興致。&rdo;

&ldo;當我成為林貴人的時候，終於有了機會和你的母后和其他妃子們共同出席宮宴，她們都是那麼的高貴典雅，身後立著滿門榮耀的家族。&rdo;

&ldo;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你父皇為何偏偏只中意我，因為我出身卑賤，又被他一手提拔至了高位，那些陰私惡毒的招數他都可以肆無忌憚地使在我身上。&rdo;

林貴妃庶說完這番話，趙予言一時無言，冷厲的眸子裡掠過幾分驚訝。

他早已不記得自己還曾救下過辛者庫的奴婢，也不曾發現過林貴妃對他特殊的情意。

他越來越驚訝，已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幸而那幾個太監早在林貴妃失神尖笑的第一刻就退了出來，如今的冷宮只剩下趙予言和林貴妃。

&ldo;我的名字叫林婉躍，等下輩子，還請殿下記住我的名字。&rdo;說罷，林貴妃便要伸手去拿那鳩酒。

她這一生，原本就是個不值得。

陰差陽錯地喜歡上了太子，可卻被迫成為了他的庶母。

隔著宗法宮規，再沒有一絲能接近他的機會。

趙予言卻一把搶過了林貴妃手裡的鳩酒，態度也不似一開始那般帶著憎恨，他只問道：&ldo;我母后的死，可與你有關係?&rdo;

若是沒有，這些年他也算是恨錯人了。

他不至於也不屑去針對一個陌生的女人。

林貴妃眸光閃爍，觸及到趙予言眼神中的一絲憐憫後，便說道：&ldo;那日我去翊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