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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予言神色嚴肅,舉起燭台湊近了抿茶圖右上角的拓印。
&ldo;這拓印是我後來補上去的,真品本放在我的私庫里,只是不知為何竟不見了。&rdo;
&ldo;那真品為何會在江南織造的手上?&rdo;蘇一箬目光緊緊鎖在《抿茶圖》上,上頭的趙予言一襲明黃色四爪蟒袍,端著茶盞的側顏清濯秀朗。
儲君風範一覽無遺。
可再有氣勢也不過是一幅畫而已,為何會有人將它偷走?
趙予言也擰著劍眉,滿臉的冷凝之色,他道:&ldo;若是能找出偷畫的人,便能洗請你祖父的冤屈了。&rdo;
這話卻是說到了蘇一箬的心坎上,思及祖母鬱鬱而終,祖父慘死在牢獄之中,傷怮之意便悄悄湧上心頭,引得她泫然欲泣。
趙予言最怕蘇一箬落淚,那副杏眸暗紅,咬著唇要哭不哭的模樣最惹人憐惜,他便上前去替她擦拭了眼淚,道:&ldo;別哭,這事我已放在了心上,定會還你祖父一個公道。&rdo;
蘇一箬也不想總是在趙予言面前落淚,只是心裡悽苦的很兒,越想忍著不哭便越容易滴下淚來。
趙予言眼見著她臉頰處的眼淚越擦越多,一時間心內湧起的愁緒比面對那繁瑣的朝綱之事時還要多上幾分。
他便繼續勸解蘇一箬道:&ldo;上一回我去江南辦差事,便是去調查此事,如今已有了些眉目……&rdo;
蘇一箬見他這般手足無措的樣子,心內也是一陣酸澀,便上前去擁住了趙予言,頭靠在他的胸膛處聽著他紊亂的心跳聲,哽咽道:&ldo;阿言,謝謝你。&rdo;
她寄人籬下了這些年,早已習慣了謹小慎微,處處忍讓的日子。
因此才養成了這般膽小的性子。
她不是沒想過要為祖父洗脫冤屈,可她人微言輕,連本分力也使不上來。
本以為能為祖母立匾祭拜已是大幸,誰成想還會有人為她奔波去江南替祖父洗脫嫌隙。
若不是趙予言。
她的一生也許就望到頭了,頂著罪臣女眷的頭銜,或是做妾,或是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草草了結這一生。
蘇一箬深受感動,安寢後便一掃往日裡的羞怯,在床榻上牢牢抱住了趙予言。
趙予言並非聖人,況且他剛開葷沒多久,如今正是對此事熱衷的時候,昨日還記掛著蘇一箬初來東宮睡不安穩,且腰間還有些淤傷,並未放肆行事。
如今他與蘇一箬共宿一榻。
且心上人望向自己的杏眸里染著淚花,淚花點點中又瀲灩著含蓄的愛意。
他若是不做些什麼,豈不是辜負了這等良辰美景?
蘇一箬的確是感動不已,也比前幾日更黏著趙予言一些,可她是半點也沒想到床笫之歡上去。
誰成想她不過是靠在趙予言肩頭,情意繾綣地囁喏了一句:&ldo;有阿言真好。&rdo;
那人卻似喝了鹿血一般,鬧騰了大半宿都不肯罷休。
一回罷,外頭伺候的宮女們悄然問了一句:&ldo;殿下,可要水?&rdo;
他卻半點不知疲憊,精神抖擻地回道:&ldo;不必。&rdo;
又鬧騰了一回。
直至三更之時,蘇一箬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他才偃旗息鼓。
也不讓宮女們進來伺候,自個兒翻身下床,抱起蘇一箬便往淨室里走去。
蘇一箬本是打算問一問趙予言宮裡的事兒,或是再問一問他為何要來鄭府扮小廝,這般鬧騰之後,她卻都忘了。
翌日一早。
蘇一箬醒來時,身旁的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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