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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箬見趙予言額上滲出了些密汗,便指了指裡屋,道:&ldo;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剛泡好了花果茶,你可要喝些?&rdo;
明兒先一步開懷一笑道:&ldo;姑娘親手做的花果茶可香了。&rdo;
竟是她親手做的?
趙予言驚訝地同時不置可否說道:&ldo;多謝表姑娘。&rdo;
他說話時背脊挺立,雖則只穿了件麻布衣衫,卻不知為何帶著些屈尊紆貴的矜貴氣息,沒來由地便讓人心底一顫。
明兒瑟縮地多瞧了趙予言一眼,忽而見他微微佝僂了些脊背,只是望向自己的眼神依舊冰冷刺骨。
她便逃也似地提起那食盒去了裡屋,先一步擺在四方桌上,並去隔間裡尋了花果茶來。
趙予言後一步跟在蘇一箬身後去了裡屋,裡屋十分逼仄,左側是待人接客的正堂,放著個還能看得過去些的八仙桌,右側則用帘子隔斷了起來。
從趙予言立著的地方恰巧能窺見右側內寢大炕上堆放著的小衣和繡花鞋,都是蘇一箬的體己東西,他便收回了視線。
蘇一箬自小便不把下人當成奴僕看待,趙予言又是她救命恩人,是以她便大大方方地請他往八仙桌旁的團凳上一坐。
見那八仙桌上仍擺放著方才鄭子安未曾喝完的花果茶,她便對明兒說道:&ldo;大表哥方才說花果茶好喝,你去送些給他。&rdo;
明兒應是,把食盒裡的菜擺開攤在了八仙桌上,便從博物架上挑了個有些紋路的碟子,裝了一把乾花果,便往外頭走去。
&ldo;我去給你泡茶。&rdo;蘇一箬的眼神清澈似水,純真得露出些傻氣來。
她將方才鄭子安喝過的茶杯放到了八仙桌正中央,自個兒則走去裡屋欲將炕上的茶壺拿來。
趁著這個空隙,趙予言便拿起鄭子安用過的茶杯,&ldo;不小心&rdo;砸在了地上。
茶杯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發出的清脆聲響險些把蘇一箬唬了一跳。
她連忙提著拿茶壺奔了過來,見到地上一片狼藉後,便說道:&ldo;怎麼碎了?&rdo;說罷,她便意識到自己只關心茶杯很是不妥當,立時便眨著清亮的眸子問趙予言,&ldo;你沒受傷罷?&rdo;
見她這張素白的臉蛋上在一夕之間流轉了如此多靈動的神色,趙予言險些笑出聲來,為了不露餡,他便只能死命忍著,道:&ldo;表小姐,是我的錯,我不小心將這茶杯砸了。&rdo;
他說出口的話皆是歉然之意,只那股語氣卻理直氣壯的很,半點瞧不出他的愧疚之意。
幸而蘇一箬不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既是恩人&ldo;不小心&rdo;砸了茶壺,那便也只能罷了。
只是這一套茶具上刻著的芙蓉花她極喜歡,便有些可惜了。
趙予言瞧見了她臉上的憾色,便只她是在心疼這套茶具上的紋樣,他掃了一眼桌上的其餘茶杯,見上頭都刻著芙蓉花的紋樣。
便憶起他私庫里似乎有一套高句麗上貢來的琉璃花杯盞。
配她倒正合適。
趙予言見她微微有些愣神,便站起身來將她手裡的茶壺接了過來,隨口問道:&ldo;表小姐的院裡為何這麼冷清?&rdo;
滿打滿算竟然只有兩個丫鬟伺候她?
鄭府好歹也曾出過個配享太廟的兩朝太傅,怎得落魄成了這副模樣?
蘇一箬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只道:&ldo;明兒和月兒是自小伺候我的奴婢。&rdo;
餘下的話她卻沒說出口。
趙予言索性不再追問,只專心品嘗起蘇一箬親手做的花果茶。
入口後,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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