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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吱嘎響了一聲,她躺下拉著被子朝這邊看來。王晏之起先背對著她睡,但敏銳的察覺到她一直在看他,似乎是有話說。
他翻轉上,面朝她,輕聲問:「怎麼了?」
等了一會兒,黑暗裡薛如意拉了拉被角,小聲的說:「上回說到燕娘碰到落魄的商戶子,之後怎麼樣了?你現在同我講講,我幫你梳理一下內容。」
黑暗裡王晏之輕笑出聲,開始接著上回講故事。
薛如意聽得很認真,聽到一半情緒驚動起來:「什麼,燕娘的繡房被砸了?那接下來呢,接下來呢?」
王晏之輕咳幾聲,吊住她胃口,見好就收:「接下來的情節還沒想好,明日再說。」
薛如意好想現在敲開他腦袋瞧瞧裡面有沒有存稿,這聽到一半不上不下叫她怎麼睡?
王晏之聽她翻來覆去的難受,想了片刻開口問:「表妹生氣那商戶之子騙燕娘成親嗎?」
薛如意扭頭看向他,不解問:「為什麼要生氣?那商戶之子不是答應只娶燕娘一人,家裡生意都由她打理,事事都以她為先嗎?雖說他是阿娘生病了才急於成親,但要是他能遵守承諾騙燕娘一輩子就沒什麼好生氣的。」
「我爹就騙我阿娘說他不喜歡吃魚身子,只喜歡吃魚頭魚尾巴。」
「我爹以為阿娘不知道,但阿娘偷偷告訴我她知道。阿娘說有本事就騙她一輩子,她很高興。」
要騙就騙一輩子?
王晏之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回答。
薛家人的腦迴路他永遠跟不上。
薛如意打了個哈切,把被子拉高:「我睡了。」
溫溫軟軟的語調叫王晏之突然有些不忍心將她拉入承恩侯府那個泥沼。
她入睡很快,沒一會兒呼吸就平穩起來,王晏之靜默了一會兒也閉眼睡去。
睡夢裡,他又回到了承恩侯府,一個人待在僻靜偏遠的院子裡,從春華看到雪盡。他躺在冰冷的床上,衣裳下擺是朵朵血紅的花,不甘、憤恨從胸前里溢出。
曾經打馬遊街、驚才絕艷的少年郎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夢見他死後,父親鬱鬱而終,母親一頭撞死在了父親棺槨上。二叔襲了承恩侯府的爵位,板正的祖母視他為不祥之人,將他名字從祖譜里剔除,不准府上再提起。
從此世上再無王家子安。
夢裡王晏之呼吸困難,像是被人扼住脖頸。
他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砰咚一聲巨響將他從噩夢中驚醒,明明是大冬天卻通身大汗。冷月從窗戶外透進來,他側頭借著微光瞧見摔到床下依舊熟睡的薛如意。
他用力深呼吸,捂著唇輕咳,眼角染上一片紅。等緩過來後,悄悄的下床走到如意身邊彎腰把人抱回床上。
床上的人自動拉了拉被子,睡得毫無防備。
他披了外衣坐在薛如意慣常坐的窗前,桌子上擺著她雕刻了一半的木偶和刻刀。他看了半天無意識拿起刻刀開始雕刻,這一雕就是一整晚,第二日天光大亮,他雕完最後一個木雕,木雕的臉和薛如意重合,他冷白的指尖輕撫木雕的臉,嘆了口氣道:「那就騙一輩子吧。」
「什麼騙一輩子?」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王晏之手一抖刻刀直接嚇掉了。他僵硬的扭頭就瞧見穿著底衣的薛如意黑著臉站在他身後,眼睛盯著他手裡的木雕。
一字一句,惱怒道:「這是我刻美人的木雕,你用來亂刻?刻完還打算騙我是不是?想騙我是隔壁劉嬸嬸家的貓刻的嗎?」她眼睛瞪圓,柳眉上揚,捏著拳頭兩頰都氣鼓了。
她想到哪去了?
王晏之默默放下刻刀,起身後退兩步,薛如意捏著拳頭緊逼。直接把人逼到牆角,一隻手將他抵在牆上:「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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