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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之放在床邊的手細微的顫抖,眼眶泛紅。恍然想起多年前初見章太傅時他胸懷天下,指點江山的模樣。
彼時他才五歲,太傅摸著他的發頂道:「晏之啊,你天資聰穎,但要時刻緊記『人貴自知,而後自省,終而自律』,若是做在這三點將來無可限量。」
這句話還猶在耳畔,太傅卻沒了。
章夫人悲痛大哭,章太傅兩個兒子兒媳和一眾孫子孫女齊齊跪在床前哭泣。王晏之默默退到門外,廊下已經掛起白帆,他仰頭盯著那抹白瞧了一會兒。薛如意站在一步開外,盯著他落寞的身影瞧。
他忽而開口:「曾經我以為,我會走在太傅前面……」
從來到這個世上,薛如意不曾經歷過親人的生老病死。她無法感同身受體會王晏之的難過,但他說的這句話莫名得讓她心裡不舒服。
薛如意走到他身邊,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王晏之低頭就對上她烏黑澄澈的杏眼。
「你想哭就哭吧。」
現在還在哭泣的章夫人紅著眼睛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木盒,木盒上放著一封信。她走到王晏之跟前,把盒子和信一同推到他面前:「這錦盒是夫君先前說要給你的,這封信是昨日在他床底下找到的。」
王晏之道了謝,章夫人扭頭又回屋了。
他打開木盒,木盒裡放著章太傅曾經用過的筆墨,當年他曾誇過這硯台,沒想到太傅記在心上了。
王晏之把木盒合上,交給薛如意,又拿出手上那封信匆匆看了兩眼,面色變了幾變。薛如意好奇,湊過去看,那信的開頭就是『晏之如晤……』,偶爾提到他病重是太子下毒所致。
薛如意睜大眼,表情也變得凝重:真是太子?
門口傳來章家下人的通報:「夫人,太子殿下來了。」
下人身後,太子一身明黃蟒袍,面容沉素被一大群人擁簇著而來。王晏之捏著信封的手緩緩收緊,眸色冷冽猶如朔風冰雪……
第75章
太子一步步朝著這邊走來, 走到王晏之身邊時停下。一眾人立刻後退數步, 安靜的等待。
太子眉宇間有沉痛和悵然,溫聲道:「晏之,你也來了?」
王晏之淺淡的眸色看向他,裡面全是探究。
太子目光轉而落到薛如意手裡的木盒上, 唇邊牽起一抹不易察覺到的苦笑:「他到底把這東西給了你, 太傅果然最是喜愛你。」
章府的下人開始在沿路掛上白燈籠,原本就冷清的章府顯得越發的凋零悽愴。
王晏之沒接他的話, 而是突然道:「太傅曾和我說,太子仁義,將來必定是明君。」他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他還曾和我說, 太子自幼喪母, 內心孤寂,以後萬不可以同他生份了,要好好輔佐他才是。」
「太傅對我寬縱,對你嚴苛只因你我生來肩負的就不同。他喜愛我的隨性灑脫,卻也時常憂心你的老成持重。在他心裡,太子和社稷最重, 其餘次之……」
太子眉目微動,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半晌才道:「是嗎, 他倒是不曾和孤說過……」
太子錯過王晏之往屋內走, 章夫人聽聞太子過來,忍著悲痛又出來迎接。年紀大了, 許是太過傷心, 跨過門坎時腳下不慎往前摔去。
眾人驚呼, 太子忙伸手去扶, 與此同時薛如意也伸手。太子扶著章夫人,薛如意手扶住章夫人的同時正好扯住太子左手衣袖。
撕拉。
章夫人站穩的瞬間,太子袖口被扯開。他立馬鬆開章夫人,掩住袖口,臉色有些古怪。
薛如意連忙道歉:「太子忽怪,方才救人心切,不小心扯到您的衣裳。」
章夫人抹了抹眼角,道:「都是老生不好,薛縣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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