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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見過她,只聽過聲音「我覺得是。」淮棲說 ,「因為當時跟著我的就只有這三隻鬼。」
「既然他們三個經常同行,那是她的概率確實很大「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要麼被別的道士封住了。要麼就是不敢再去找你了。」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我可以幫你查一查。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你可能得找一下自己的原因了。」
「不敢?」淮棲道,「他是害怕簡一蘇嗎。」
「簡一蘇也只有存在的時候才能對鬼造成威懾,他又不能 24 小時陪著你。」聞錢道,「你好好想想,你身邊最近發生過什麼異樣的事。」
淮棲想不到。他的生活和以前一樣像一灘淡得沒有味道的白開水,要是有波瀾的話,他一定印象深刻。
解謎最忌一條路走到黑,於是淮棲把堵死的思路記在備忘錄上暫時一放。又問聞錢一個問題:「說起來,為什麼別的鬼會怕簡一蘇。」
「因為他死的時候狀況太慘了,產生的執念很兇厲。這樣的執念通常是一種非常極端又有侵略性的波,其餘鬼魂見了都會避而遠之。」
淮棲的心臟忽然跳漏了一拍,問道:「死得太慘?什麼意思。」
「……」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職業慣性導致聞錢說漏了嘴,他撤回語音之後又開始含糊不清了,然後打字道,「不說了,對象回家了,我做飯去了。」
他又添了一句:「遇見什麼事隨時call 我。」
不只是鬼,淮棲發現聞錢這個道士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怕」簡一蘇的。
今天是周六,明天一天沒課。今晚就可以算到周末里。
等公交車的時候,淮棲按以前的習慣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她應該已經從醫院回家了,只不過聽起來像是在外面。
淮棲聽她的聲音沙啞,愁道:「你老是不注意身體。累了一定要及時休息「你那裡的聲音怎麼聽來那麼雜?」
「沒事,」老太太說道,「準備明天要給你「給你爹上墳,你姨媽家大老遠地趕過來幫忙呢。」
淮棲陷入了一片沉默,他說:「明天我回去。」
奶奶就沒讓他參加過父親的葬禮。
甚至有一次他偷偷跟過去看了眼父親的墓碑,都被奶奶一邊訓責一邊拉回家去,找神婆給他「驅髒東西」。
淮棲的大腦像是損壞的留聲機,按錯的唱針在黑膠圓片上留下一圈圈劃痕,不斷摩擦亂調,嘲哳的聲音逐漸刺耳,湊合出了幾段怪異的韻律。
……
他回想起他被奶奶拉走,轉頭望向墓碑的時候,親戚們仿佛都戴上了相同的面具,面無表情地看向他,竊竊私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外人。
他們為什麼是那種眼神。
明明那個鼓起的小土堆之下睡著的是他的父親。
「不對。
這種眼神淮棲其實在之前見過的。
他在第一次看到自己「父親」的照片,偷聽到這個男人的死因時,也是這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淡漠得好像他們在說別人,而不是自己的「父親」。
親戚們說這個人是一個啃老的文盲酒鬼,嫖賭沾盡,死於酗酒之後的交通事故。
淮棲對此沒有任何感覺,因為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只有奶奶跟他提起過,他該叫這個人「爸爸」。
「還是不對。
淮棲的某種潛意識再次激烈地提醒他。
他手裡的那個紅色「幸運瓶蓋」讓他回憶起的父親明明是儒雅隨和的,喜歡大海,英語口語很棒,還兼職著船上的翻譯工作。
淮棲抹開層層灰塵,才發現回憶像個出了 bug 的程序,出現了兩個「父親」。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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