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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淮棲叫做二姑的女人只是瞥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並沒有認出他來,目光被淮棲身後的陳盼安吸引過去,激動地握起了他的手,說:「小陳啊「你為老太太的事操心了,我知道這些來回的路程、雜七雜八的手續全是你和你妻子一塊做的「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
「沒事。」陳盼安搖頭道,「關於安葬事宜,我也可以幫忙。」
「不用不用,這個我們商量著來,不能再勞煩你了。」二姑眼含淚水道,「老太太這輩子活得太孤單,到頭來也沒兒沒女替她養老送終。我們幫忙是情義之中。」
淮棲的心臟被戳動了一下,手指摩挲著,脫口而出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給奶奶……」
「節哀順變。」陳盼安忽然出口打斷了他,並將淮棲拉到了自己身邊,對二姑說道,「淮棲就交給我們照顧吧。」
「淮棲?」二姑眉頭皺得更深,終於正眼看了淮棲一眼,她說,「這是淮棲?他長這麼大了。」
陳盼安說:「是他。」
「老太太把你養到上大學算是仁盡義盡。」二姑嘆了口氣,對淮棲說,「你現在也成年有獨立的能力了,能不麻煩你小陳哥就別麻煩。」
「嗯,」淮棲抿唇,道:「我有工作,賺得錢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二姑聽了他這話,沒在說什麼,打量了他半天,說道:「行吧。」
陳盼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淮棲跟他走。淮棲望向面前的那扇門,醫生和各色各路的親戚站在那裡。
二姑並沒有再問淮棲什麼話,轉身又融入到了那座人牆中。
「那小孩是誰。」
回答裡帶著戲謔:「老太太的那個好孫子。」
「他也算家裡的男丁,棺材錢加不加他?」
「一個乳臭未乾的學生,被老太太慣成個城裡少爺,不懂婚喪嫁娶的規矩。」
「到時候送葬敢來看看就不錯了。你指望他來操辦後事,那咱家不得被鄉里笑話死。」
裡面是他的奶奶,外面是一堵陌生而又堅實的人牆,那裡並不歡迎他。
淮棲很想問一聲憑什麼。那明明是他的奶奶,可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一個外人。
他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給父親上墳的場景,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的。
可陳盼安抓住他的手腕,說了一聲:「別瞎想。」
淮棲不喜歡自己的懦弱,這翻湧的情緒但被這一句話就壓制下去了,他回過神來,陳盼安已經帶他走出很遠了。
他正在接一個電話,是陳家二老打來的,在詢問淮棲奶奶的狀況。
淮棲垂著眼睫在靜靜地聽著,直到陳盼安掛了電話,他艱難地才喚了一聲:「陳哥。」
「嗯,我在這,怎麼了。」
「我是不是奶奶撿來的,所以他們都不認我。」淮棲的聲音始終沒有兇狠、冰冷過,不像在尖銳地質問或者在尋求真相,它更像是幼鳥在顫抖地扇動畸形的翅膀,小心翼翼地懇求,「又或者我死過一次,但是忽然復活了,他們覺得我晦氣嗎?我什麼都記不得了「你不能和我說一下。」
淮棲明明感受到抓住自己腕關節的手緊了一下,可陳盼安還是那句話:「「你不要瞎想。」
這時,在外等候的庭雪下車,從包里拿出一杯熱飲來遞給淮棲,用眼神詢問陳盼安狀況。陳盼安回道:「沒事了,把小淮帶到咱家吧。」
「不用,我回公寓住著,還得上課。」淮棲低落道。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對陳盼安道了聲謝。便披著一身殘破的夕陽走了,夫妻倆並沒有攔住他。
他想,陳盼安和那些親戚,一定都瞞著他同一件事。
……
淮棲沒去學校,在出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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