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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我和淮晟言離婚,離開了孩子之後,全身心投入進了研究所的保密工作里。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都不在了。」她頓了頓,道,「我錯過了思念。」

簡朔說:「您看上去像是會懷念過去的人。」

簡朔的這句「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根據,只是直覺讓他這麼說。

這次葉郁冬沒有堅定地否決他。也許她的性格里有一種的防禦機制,像是心理上的「雙重思想」——她懷念的過去是抽象的,一段深刻的時間,一份難以言喻的感覺。她幾十年來沉溺在抽象的海中,卻沒想著去抓住任何一塊礁石。因為她不能將懷念具體在某一個人、某份感情上,否則懷念的副作用會將她吞沒、撕碎。

多虧了她的這種天性,讓她不至於被情感殺死。

「如果,我是說如果……」簡朔覺得在這樣一位專家面前談起重生和鬼魂來有些荒唐,小心翼翼地說道,「淮棲真的是您的孩子,您會接受他嗎。」

葉郁冬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回答了他的假設,她說:「你不該問我,你該問淮棲,他會不會接受一個缺席了半生的母親。」

「我想他會。」簡朔道。

在簡述眼裡,淮棲還是和葉女士有很大的不同的。他無法用什麼精妙的語言來描述——不過如果用食物來作比的話,淮棲就像是水果餡的冰皮麻薯。

通俗來說——在冷淡又單純的皮囊之下,是涼絲絲的甜。

簡朔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想到這樣的比喻,或許是自己有些餓了,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葉郁冬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好像十分熟悉他,他是你的親人嗎?」

簡朔只好將笑容抿起來,說:「是「朋友。」

「哦,這樣。」

照顧到年輕人的口味,葉郁冬沒要泡茶,而給簡朔倒了一杯鮮榨的果汁。他道:「說起來,你讓我很熟悉。」

「是嗎。」簡朔道,「榮幸。」

葉郁冬淡淡道:「你認識一個叫簡一蘇的孩子嗎。」

簡朔一滯,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但沒有說一句話。

當他抬起頭來,發現葉郁冬的目光里有一種清冽的穿透力,就像是一把可以將它的外表剖開的手術刀。

「那孩子很聰明,不僅是頭腦上的,還有一種特殊經歷給予他的透徹。他甚至讓我有些害怕。」葉郁冬說,「但讓我擔心的並不是聰明的本身,而是他會將自己的聰明藏起來。像是一隻溫柔但牙齒鋒利的狼崽。這樣的小孩我在研究所的少年班裡見過,如果沒有善意去拴住他,會變得很可怕的「我說遠了。」

「沒關係,」簡朔蜷了手指,問道,「您見過他嗎?」

「在淮晟言和枝「淮棲都不知道的地方,我們只有過一面之緣。」葉郁冬的一句話似乎道出了一段往事的冰山一角,但她並沒有繼續挖掘下去的意思,她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其實我只是想來聽聽您的過往,順便補上淮棲不能來的歉意,並沒有特殊的目的。」簡朔起身道,「跟您聊得很愉快。我會告知淮棲儘快和您見面的——如果您想的話。」

葉郁冬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她放下杯子緩慢地站起身來,卻不小心將果汁撒到了簡朔的衣角上。葉郁冬為他尋找來一盒抽紙,說道:「抱歉。」

「沒關係。」

「趁著污漬是新的,」葉郁冬朝他伸出纖細乾癟的的手來,說,「我幫你洗一下吧。」

簡朔笑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對了,洗手台在……」

葉郁冬的話音未落,簡朔脫下外套搭在臂彎里,熟練地找到衛生間,並走了進去。

他調了溫水,搓了幾下布料之後,下意識地蹲身,從洗手台的底下找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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