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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外圍的鐵柵欄上爬滿了牽牛花,走進了看,可以見到每個欄上都掛著名牌——這些花都是有小主人的。從簡一蘇住在這裡開始,福利院就有這個活動,延續到現在,柵欄近乎長成了一座牽牛花牆。

但這「牽牛花牆」比簡一蘇記憶里的薄了許多,簡一蘇駐步觀察了一會兒。

保安抽閒,正在給花澆水。這保安是個退伍老人,上了歲數之後腿腳變得有些不便,他平常上班時會認認真真地穿戴好他的制服,戴著一個標誌性的大號綠色軍帽,因為製作時搞錯了尺寸,扣在腦袋上會顯得極其怪異,於是他便親自用針線改了改——老人的手並不精巧,改完更加怪異了。

他一看到簡一蘇,手緩緩地往一棟樓房一指,說道:「淮棲在那。」

淮棲的父親剛去世那會兒,被送到福利院的淮棲情緒十分脆弱,他幾乎無法離開人。有時簡一蘇只是出去一小會兒,回來就找不到他的影子了。當簡一蘇到處喊人時,熱心的保安老人就會幫他一起找,次數多了,以至於他一見到簡一蘇在院裡轉悠,就會慢斯條理地背起手,眯著眼叨叨一句:「淮棲那娃又丟了哇?」

「謝謝。」簡一蘇稍稍向保安老人一頷首,按照他的指引,朝著那個走去。

淮棲正在聽課,是小孩們的課。

穿著素色裙子的年輕女教師正在黑板前溫聲細語地引導著孩子們朗讀著什麼,淮棲就在最後面,坐在與小孩所坐相同高度的板凳上,雙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盯著那位溫柔的女老師發呆。

簡一蘇覺得他這姿態有點好玩。他躡手躡腳地上前,摸了一下淮棲的頭髮,看著仰起的臉上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用氣聲說:「你在幹嘛。」

「哥?」淮棲用同樣輕的語調回他,他的眼中閃爍出一絲驚喜,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還要問你呢。」

「閒著無聊,想回來看看。」為了不打擾他們「上課」,兩人走出屋子,淮棲的目光透過窗戶,一直停留在那位女教師身上。

簡一蘇察覺出他的眼神里似乎摻雜著一些落寞。

「想岑老師了嗎。」簡一蘇記得這位經常穿白色連衣裙的老師是自己剛來到這裡時才上任的,姓岑。

「還好,岑老師「她有點像年輕時的我媽,她也愛穿素色衣服。」淮棲撓撓耳後,不好意思地說道,「她們都一樣漂亮。」

簡一蘇想說些什麼,嘴唇翕動時忽然想到,他從公司回家的時候聽到小年輕們提了一嘴——今天是母親節。簡一蘇再次看向淮棲的眼睛,裡面那些落寞的情緒有了形狀,像是塵封已久的思念一樣。他被這微小的情緒影響到,胸膛里也出現了一些複雜的觸動。

他們在屋子外站了沒多長時間,孩子們便嚷嚷著出來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分邊拖拽著岑老師兩隻的手,看到淮棲時瞬間變成了見到新奇玩意的雛鳥,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他們責怪著淮棲和簡一蘇兩個人不常回來看看,繞著淮棲打轉,說要帶著小淮哥去看新建的花園。

「怪不得你們都不在柵欄那裡種了,」簡一蘇道,「原來是有御用花園了。」

淮棲看向簡一蘇,像是在向家長爭取玩耍許可的小孩似的。簡一蘇被他這期待的眼神弄得遊戲哭笑不得,揉亂了淮棲的頭髮,說:「去吧,下午我來接你。」

「一蘇,你今天是有空閒嗎?」淮棲被兩個崽子兄妹拽走之前,問了一句。

「還有點事兒要辦,」簡一蘇說,「晚上就有空陪你了。」

……

簡一蘇口中的「事兒」,純屬是他臨場發揮——自己給自己找的。

他瞞著淮棲,去了一趟首城科學院的生物實驗中心。

在他經濟獨立之後,其實嘗試著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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