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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一蘇面無表情,靜靜地聽著。

「葉郁冬在科學院的同事得到了靳氏的實驗藥劑,由此得知了靳文博背後噁心的秘密。當他以為萬無一失,正在為揭露靳氏的做最後的準備時,靳文博得知了這件事,故意製造了一場事故,將葉郁冬的丈夫、以及揭露真相的人一同葬在海底。」

「陳警官調查的孤兒院屠殺事件,也是靳文博做的,是嗎。」

「是,」靳筱像是在一點點地揭開結痂,露出之下腐爛發臭的膿血:「他由此得到了那位先生留下的實驗思路,在深入研究之後,得知了這種藥劑造成的特殊後遺症會在某種情況下被誘發。如果患者被轉移到更加保密、專業的地方進行研究,那麼一切都會暴露的。所以,靳文博認為他不能放過朝南福利院的每個小孩。」

簡一蘇攥緊拳頭,陰沉順著他的血液爬滿全身,他問:「為什麼。」

「朝南福利院裡收養的,大都是在拐賣中被救出的孩子,他們很多都被注射過實驗藥劑。」靳筱道,「每個都是潛在的可誘發體。」

簡一蘇一愣,扶了一下眉心。

「他想起來了。

他曾經也是被拐賣孩子的其中一員。

毆打、尖叫、《1984》與「仇恨會」、警察的出現「各種破碎的畫面擠搡著進入大腦,在喧闐之中,他抓到了一條觸目驚心的信息:也就是說,他的第二條命不一定是天生的。有很大可能是因為注射到他體內用來製造波異常的實驗藥劑起了作用。

說來諷刺,他之所以能夠重獲新生,竟然要多虧了這在骯髒的鮮血里誕生的藥劑。

「可能是犯下的罪行無法被原諒,靳文博到死都沒有研究出他想要的東西。」靳筱沒有繼續將孤兒院的事情提下去,她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繭,直接宣判了靳文博的結局。

簡一蘇說:「但你在步入他的後塵。」

「我沒有,」靳筱的聲音放得很柔和,「我不會讓靳文博的變態實驗繼續下去,我甚至可以讓這門技術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樣子,讓它去造福更多的孩子。但我也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把真相挖掘出來,靳氏會因為這些血腥的歷史而毀於一旦。」

「你的隱瞞就是等同於犯罪。」簡一蘇說,「況且你為了封住消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靳筱的語氣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說,「但我說了,『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把真相挖掘出來』。靳氏集團能到今天不是一個人的心血,憑什麼因為靳文博的罪孽就毀掉,那畜生憑什麼?」

「……」

簡一蘇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從聞錢那裡得知過,靳川從前在靳家的地位低到連非親信員工都不如,和靳川同母、相依為命的靳筱就更不用說了。她要從原先不受待見的私生女到今天靳氏掌門人,這是一件不亞於登天的事情。

當她費盡千辛,架空父親的實權並熬到他死去,到達靳文博曾經坐過的位置,觸碰到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罄竹難書的罪惡和爛攤子時,可想像出她是怎樣一種心情。

靳文博身上的腐臭就像是一種基因,繼承到了靳氏身上,只要跨進面前的門檻,她就逃不掉了。

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是自私的。

簡一蘇盯著她的眼睛,說:「但你最該乾的是和他割席,而不是同流合污。」

「割席之後呢?看著靳氏被查封、被公眾唾罵、倒閉?」靳筱平靜了下來,仿佛剛才只是被一杯烈酒燒痛了喉嚨而已,她說,「小簡總,我會一無所有的。」

簡一蘇深呼一口氣:「這是靳氏咎由自取。」

「我不在乎,都過去了。」靳筱笑了笑,她切換了面孔,撿起桌子上剛剛扎進男孩手臂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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