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曾痊愈的伤口 (第1/2页)
“听上去,韦伯斯特似乎已经走了?”
艾伦淡然地翻阅一本封面镶有金框的书籍,左手的指尖不急不缓地敲击着桌面。
“走了,我亲眼看着他坐上马车了。”手捧茶杯的艾弗里倚在窗边,望向城堡下方。
这二人都是好酒之人,如果看见了佳酿,一定会品尝一杯美酒,但在只有他们二者的私下场合里,艾伦和艾弗里却从不饮酒,似乎这种物品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来到此处后,他只是去拜访了那位蛇主吗?没有其他的动向了吗?”
既然艾弗里已经这么说了,艾伦也就不再继续纠结这种无关大局的琐事了。
“是的,韦伯斯特此行来到克劳利,并没有拜访其他人,即使是那些资历较老的贵族遣人邀请他,他也没有进行相应的回应,而是径直拜访了那位蛇主,但你也是知道的……那位蛇主是在世的天使,无论祂被施加了何等的束缚,都不是我们能够探查的存在。”
艾弗里叹了一口气,看着从茶杯中飘出的水汽:
“但问题在于,我们已经和其余两名元老议员达成了共识,那位蛇主常年不管俗务,说实话,韦伯斯特的失势已经不可逆转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注一个不能翻身的失败者?”
“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艾伦反问了一句,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不管俗务?虽然世人都以为那是一个传说,但你我心知肚明——达西亚之所以能够在短短五年间建国、并在这片文明的远疆中快速扎根,少不了独角兽和黑蛇的支持和助力,如果那位蛇主真的不想与世俗产生纠葛,为什么不效仿独角兽,彻底隐没自己的存在呢?
“姑且不论遥远的过去,是谁在父王身上留下了无法根治的痼疾?你也是去过王宫的,那所谓的‘伤势’本质上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能不清楚吗?
“换个说法,我们又怎么能够确定,那位蛇主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我身后捅一刀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说实话,没有一个人能够解答艾伦德的这个问题,即使是艾弗里,也只能在漫长的沉默后长叹一口气:
“人无法杀死天使,艾伦,天使的形体不过是一种表象,身为上主造物,祂们的存在与我们是不同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处理好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剩下的……”
“唉,”艾伦也长叹了一口气,“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而在城堡的顶层,两位年轻人所忧虑的那个存在,此时正斜坐在书桌后的高背坐椅上。
房间中的灯台并没有被点燃,明月的清辉透过那扇面向南方的窗户,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房间中,让这个房间看上去只是有些昏暗,却不显得阴暗逼仄。
但由于书桌后的那个“人”的存在,宛如实质的阴影从书桌后延伸开来,在房间的地板上翻涌、蔓延,似乎要把这个房间中的一切光彩吞噬殆尽。
仅仅从人的审美角度出发,坐在书桌后的这位存在也是极为俊秀的,也是极为矛盾的——虽然祂的容貌是男性,但那黑发下的惨白皮肤,却极为鲜明地彰显着“阴柔”。
蛇主默默地注视着右手的掌心,任由自己的思绪和法则在这个空间中肆意流淌:
掌心上有一条十分深切的伤口,几乎要将祂的右手分成两半——在数月前的议会上,布莱恩,这个成长速度异乎寻常的凡人,给他留下了这道伤口。
蛇主不畏惧死亡,死亡不过是祂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注点、一次休憩;
同理,祂也不畏惧受伤,因为祂就是法则、也是世界真理的体现,法则无限,真理永恒,形体上的伤口、破损,也不过是须臾之体现,时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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