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公开化的教廷斗争 (第1/2页)

不容动摇的绝对秩序与规则,是老教皇的所建立起的教廷秩序的根基,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学生们为了权力而相互斗争、勾心斗角,甚至可以允许他们在教廷内部拉帮结派、党同伐异,因为在格里高利看来,这些斗争都是可以接受、甚至是值得鼓励的:

没有什么组织是完美的,哪怕是这个由他改组的教廷,也已在这块大陆上屹立了一百五十余年,而一个一成不变的组织,是绝无可能一直维持着霸主之地位的——只有长期维持一个处在稳定的框架内的、适当的内部竞争,才能让组织不断保持活力、与时俱进。

格里高利一直都明白这一点,他对此的态度也颇为开明:只要不突破那最为基础的底线,不论年轻人们想怎么斗,其本质都是激发教廷活力的好事,他也不会出手干预——只要不突破那一底线。

“人各处其位,不论其位升降,皆有其规律,我所说的是否有误?”

老人缓缓起身,背对着奥利维尔,沉声问道,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压向这位枢机卿。

“您说的是,是我违背了您的教诲。”奥利维尔低下了头,向神像交拢双手。

“不不不,你还年轻,总是要犯些错误的,提点几句就好——你的回答呢,马里乌斯?”

老教皇轻轻地拍了拍长椅的椅背,目光深沉地看向主厅尽头那虚掩着的厚重门扉。

咚——

刺骨的劲风轰开了厚重的门扉,在沉重的撞击声中,主厅中的所有烛火应声熄灭,格里高利随手披在肩上的浅灰色大氅随之落下,将神像前的步道坛蒙住。

冷风撩起老人的白发,他那瘦削挺拔的身形矗立在神像前——此时的老教皇不复此前的和蔼模样,他就像是一头看似迟暮、实则依旧充满了力量的狮子,在那幅干瘪的、爬满了皱纹的面容之上,黑色的双目依旧清明,瞳中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门外的身影之上:

从外表看来,那是一位着白衣、披白氅、极有气质的中年男性,他只是倚在门框旁,便会让人忍不住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而仅从他的衣装看来,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与老教皇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白色的修道服由丝绢纺成,衣袍上绣有金线材质的星象纹饰;肩上所披着的白色大氅,也是由极为罕有的北境雪原的雪熊皮制成;倘若仔细观察,甚至能够觉察到,即便是作为服饰之点缀的、细碎的翠绿饰品,也是由稀少的海渊翠珏雕琢而成。

他就是天象部的最高长官、教廷枢机议会的十三枢机之一,大星象家马里乌斯——也是老教皇格里高利曾经最为钟爱的门徒,当然,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位枢机卿仿佛没有听到老人的话,他只是倚在门旁,神色复杂地望着对方的面容:

作为最早被格里高利收养的门徒,他见过那个正值壮年、意气风发的中兴教皇。

时间的流逝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那位不畏挑战、不惧强敌的变革者,像是在瞬息之间,就变成了马里乌斯眼前的这位耄耋老者,数十年的光景就如那弹指一挥间。

他总是以为,那位重新建立起教廷地位的格里高利教皇,早已消失在了无人问津的时光一隅,留下的只是一位不敢动摇现有秩序、墨守陈规的昏聩躯壳。

但在看到老人的这一面后,马里乌斯意识到,自己错了——尽管老人确实已经老了,老到将许多事务都交托给了自己的门徒们,但他只是承认了自己的年事已高,却从未昏聩——黑色的瞳孔中,依旧倒映着那个充满了雄才大略、睿智理性的圣人教皇。

“你的回答呢,马里乌斯?”

就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动摇一般,格里高利只是平静地立于神像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这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表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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