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4/4页)

“回郡主,是皇上。”

“为什么?”

“回郡主,奴婢不知。”

“你女儿怎么会在南朝?”

“回公主,她随境安郡主去了南朝了。”

周渊大奇:“她叫什么?”

“回郡主,她在家中叫雪儿,她去了南朝叫什么奴婢却不知道了。”

“她跟随郡主去南朝做什么?”

“回郡主,小女原本并没有跟着使团去南国,只是去年秋天时,皇上派人来将雪儿接走,雪儿好容易托人带信回来,说是去南朝服侍郡主去了,若服侍得好,准我回盛京。只是她至今没有音讯,叫奴婢好生担心。”

“你说你女儿是服侍郡主的,本宫这里恰巧有几个曾经服侍过郡主的丫头,既这样,明天就叫了她们来,让你瞧瞧,且看看是不是你的女儿。”

萧雅婧双手发抖,捧着杯子,站起身来,连连道谢。

周渊指着榻说:“夜深了,也不便为您重新找个房间,您且委屈一下,就在这榻上睡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着亲自移了枕衾和炭盆,看萧雅婧睡下,自己才睡下。然而这一夜,却无眠。

萧雅婧千里迢迢逃到京郊,早已疲累不堪,不一会儿呼吸匀停,沉沉睡去。周渊却始终睡不着,终究还是披了一张羊毛毯步出房门,不自觉抚颌沉思,又来到了父母的墓前,一蹲身,也不顾地上的雪,就坐了下来,背靠墓碑。然而,思绪纷繁,心意难平,虽然天降大雪,然而她只觉得燥热,且越想越烦躁。

不知不觉,天亮了。天亮的时候,周渊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似乎是刚闭上眼睛,便觉得姐姐就在自己身边,周渊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拉着姐姐的手,不忍放开,然而周澶说:“便是一生不见那又如何,何苦做小儿女之态。”周渊满含清泪,说道:“虽然如此,但我心里的苦,你又怎么知道?”周澶摇摇头,望向一边,却是周明礼和萧媛绮在招手,宛似十多年前年轻的摸样,周渊的心一疼,睁眼一看,只余白茫茫一片雪景和脸上凉飕飕的雪花,用手一摸,方知是一滴冷泪。

忽听青草的声音说道:“公主,您怎么在这里,若病了,奴婢怎么担当得起。”说着将她扶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积雪。周渊一声不响,默默回到房中,只见绛草早已梳洗好,见了周渊,连忙请安,又说:“启禀公主,房中未知何人,奴婢不敢擅行,还请公主示下。”

周渊道:“给她换套衣服,梳洗好了来见我。”绛草领命,走入内房,将萧雅婧叫醒,带到外间梳洗更衣。

内间,青草打开妆奁,取出一柄青玉梳,右手扶着周渊的头发,左手轻轻的梳着。周渊只呆呆的,忽然镜中什么东西一闪,定睛一瞧,只见青草的右手掌心轻轻贴住周渊的头发,掌心微侧,周渊却已在镜中看到她掌心中一点淡淡的胎记,那胎记,恰似一朵绽开的梅花。周渊忽然想起了什么,遂笑问:“青草,你手心里纹的是什么,倒似一朵梅花。”青草回道:“回公主,这是胎记,自小就有的。”周渊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以前竟没有注意到,转念一想,自从青草与绛草来到自己身边服侍自己,向来是绛草给自己梳头,今日青草给自己梳头,倒是头一遭。周渊默默思忖半刻,忽如醍醐灌顶,一切都想通了。

挽好了头发,净面更衣已毕,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说道:“臣禁卫军千户陈进求见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