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部分 (第1/4页)

王妈妈恭敬地应了诺,先了退下去。

一会儿青蒲就过来了,她今天穿了件茜红色缠枝纹上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戴了一朵酒杯大小的红绉纱绢花。锦朝笑着称赞她:“你这样好看。”

青蒲摸了摸发髻,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到她身边来小声跟她说:“您贴身的东西都收好了,一会儿采芙姑娘就拿过来布置。明天您要用的八分、六分的银裸子都准备了,还有一小袋金豆子。”

锦朝点了点头,觉得也没什么可吩咐的,让青蒲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结果茶水刚抿了一口,就听到外头王妈妈请安的声音:“三老爷过来了!”

这么快……她让青蒲把茶杯放回去,就看到他推门而入。

陈彦允还穿着那件样式繁琐的正二品礼服,祭太庙社稷还会穿。赤罗蔽膝,赤白二色绢大带,革带,佩绶,显得无比庄重,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种优雅的感觉。他应该喝过酒了,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儿没动,又看了眼未动的席面,才柔声问她:“累不累?”

当然累了……头上这顶凤冠三斤重不止,锦朝就点点头。

陈三爷察觉到她的拘谨,就笑了笑说:“你先去换身衣裳吧。”

锦朝松了口气,觉得房中的气氛十分有些诡异。左侧的耳房做了净房,锦朝由青蒲服侍着换了身藕荷色长身褙子,洗了脂粉再抹上香膏,散了发髻松松一挽,只用了一只南海珠子簪固定。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她突然想到自己在家里要睡前就是这个样子的,随意穿着。

还真是有了种嫁为人妇的感觉。

锦朝走出来的时候陈三爷靠在罗汉床上看书,听到声音后合上书册,看了她一眼。

锦朝想到伺候三爷的是两个小厮,不好进她这里来。他要换衣服恐怕是自己亲自服侍,总不能让自己的丫头帮他……便很自觉地说:“要我伺候您洗漱吗?”

陈三爷笑着摇头:“你要叫我什么?”

还能叫什么……难不成要叫夫君,那也太肉麻了。要是叫三爷。会不会有些疏远?他的表字,名字?

锦朝没拿定主意,想让陈三爷先给点提示。

他却放下书册站起来:“没关系的。我有手有脚,知道怎么洗脸。”到门外吩咐婆子去取他的换洗衣物过来。然后进了净房。

婆子很快取了衣物过来,一件石蓝色的杭绸直裰,锦朝送进了净房里。

等他洗漱的时候,锦朝就让青蒲先退下去。捡了三爷搁在罗汉床上的书看,是一本《寒山录》,好像是游记……她听到净房内传来隐约的水声,想到刚才进去的时候,无意看到他的背。虽然光线隐约不清。但还是能看到宽厚的肩膀,紧窄的腰身……

锦朝秒了一眼那张铺着红绸被子的拔步床,心里就跳得厉害。

她干脆坐在罗汉床上看书了。

水声什么时候停了她都不知道,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干净的胰子香,陈三爷站在她身后,俯身看她正读得专心,就轻声问:“好看吗?”

一股潮热的水气,他的声音低沉又柔和。

锦朝浑身僵硬,半晌才淡定地翻了一页书。说:“好看。”

“比我好看?”

啊?

什么?

锦朝面上依旧淡定:“都好看。”

陈三爷就直起身,把书拿过来,跟她说:“《寒山录》是张子詹写于被贬黜黄州之际。此时已经年近四十,原先官拜从四品侍读学士,后贬黜为团练副使,其作多半感怀悲秋,感情沉重。不太适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他早年所著的诗词倒是不错,我书房里有本《子詹诗集》,你可以找来看看……”把书随手放进了旁边的多宝阁里。

“宾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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