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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想到这点,自认也有人想到此处,边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小声议论。
那个引天文镜出来的内侍果然“不负重负”,传口谕,传召李绂陛见。
李绂随着那内侍进了太和门,背影挺着直直的,竟带了几分悲壮。
曹颙则是看了唐执玉一眼,唐执玉正看着李绂的背影,面上带了几分担忧。
曹颙眨了眨眼,确认没看错,确实是担忧之色。
换做旁人。曹颙会疑其作态,毕竟现下李绂督直隶,正是唐执玉的顶头上司。
可眼前之人是认识了十多年的唐执玉,曹颙相信这份担忧之情之真。
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唐执玉担心李绂的缘故。
李绂与唐执玉(貌似应该是天文镜吧?)之争,并不单单是两人的义气之争,还是科班正途与纳捐杂牌官之争。
唐执玉亦是进士出身的正途官,希望李绂能在这次御前官司中获胜是人之常情。
同僚这些年,曹颙也瞧出来,唐执玉对于杂捐与正途出身的下属面上看着差不多,实际上还是差别对待。对于前者更防范些,对于后者则是更器重些。
他如此作为,曹颙也能理解。
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打小被圣贤书影响,多还蒙着一层遮羞布,爱惜名声如爱惜羽毛一样;杂捐出身的官员,不是权贵子弟混履历外,就是赤裸裸抱着贪墨的念头来的,成才者少。
李绂去了足有两刻钟,回来的时候脚步依旧坚定,脸色儿却有些泛白。
已经是卯正二刻(早晨六点半),还不见张廷玉的身影。
曹颙心里有数,八成张廷玉现下就在御前。
李绂离去后,雍正又传了两个官员,才轮到唐执玉。
等到唐执玉从御前退下来,时间已近辰正(早上八点)。
因曹颙带着几位侍郎,前往御前,正好同他迎面赶上。唐执玉退避一旁,神情却有些恍然,似忧似喜。
曹颙见状,心里纳罕。
少一时,到了养心殿外。
就有内侍出来召,户部几位堂官入内。
进了养心殿,雍正正坐在龙椅上,面前左右侍立着几位大学士与十三阿哥,张廷玉正在其中。
曹颙与几位侍郎上前两步,跪请了圣安,而后才退到一旁。
开放海禁与发展海贸之事,由曹颙亲自递上折子,报禀此事,雍正早已看过,现在又经过部议,自认顺利通过。
接下来,又由两位侍郎,分别禀了户部其他几件政事。
整个朝议下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这都是拖了张廷玉这个大学士的福,他分管户部,又兼户部尚书,将主要精力多放在户部,使得户部鲜少有悬而未决的公务,朝议自然是顺当许多。从养心殿退下时,张廷玉并没有随同众人出来,依旧留在御前。
殿外,吏部两位尚书不知何时到的,正在候着。
不是吏部轮班,吏部两位尚书齐至?
曹颙心里疑惑,止住了脚步,拱拱手同两位尚书见过,才带了几位侍郎出宫回了衙门。
还有三日便是万寿节,真要是升迁加恩的旨意,也不会这个时候传召吏部尚书。
曹颙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便埋在心中,静观其变。
当天下午,蒋坚便到曹颙面前,转述了刚听到的大新闻:李绂迁工部右侍郎,天文镜晋河南总督。
李田之争,尘埃落定。
天文镜全胜,李绂惨败。
直隶总督与工部右侍郎,都是正二品,可却是不可比的。
前者是天下首牧,后者六部中排行最靠后。
一个是炙手可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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