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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遞上一隻盒子,禮子以為是那顆被匕首插穿的心,但是盒子一打開,卻是一隻藍色的鑽石眼睛,眼角有一滴眼淚,栩栩如生,看上去有點毛骨悚然。
「啊,我知道了,」禮子低呼:「這莫非是薩戈多達利的設計。」
「正是,我等了好幾年,終於在蘇富比拍賣行購得,」趙小蘭十分興奮,「你是知音,我帶來給你欣賞。」
「不敢當,呵,做得真漂亮。」禮子愛不釋手。
「現在,請看這個。」
禮子那顆心終於做好了,同她相像中一摸一樣,禮子忍不住贊道:「趙小姐你太能幹了。」
小蘭幫她扣在襟上,「所有哥賦同志會得拜服你。「
禮子點點頭,把那隻眼睛還她。
「這裡是帳單,各類寶石份量全部列出。」
趙小蘭十分活潑健談,把禮子當作朋友,她說到畢卡索設計的一副骷髏耳環,引經據典,十分有趣:「最後一次由墨西哥女畫家費烈達嘉羅佩戴,此刻不知所蹤,許多人在尋找。」
禮子忍不住問:「你快樂嗎?」
趙小蘭笑:「叫你看出來了,我真是幸運,家父任由我追求興趣,讓我讀珠寶設計,我又找到知心伴侶,他十分了解我,親友都說他太寵愛我了。」
禮子看著她,正想說話,她的手提電話響起。
「對不起,」她說了幾句,「我要回公司,歌星施本然來了。」
禮子點點頭,「我來付帳。」
小蘭滿嘴稱謝,匆匆離去。
實難說出口,原來,講人壞話是那麼困難。
禮子提起銀壺替自己斟茶,在茶壺反映中,她看到一張繃緊著毫無血色的臉,十分嚇人,她連忙裝出一個笑臉補救,倒是像哭,相由心生,一個人心情如何是看得出來的。
她付了帳走出咖啡店,剛剛有一個金髮女子應上來,目不轉睛看住她的胸針,「真漂亮」,禮子回答:「謝謝」,「在何處購買」,禮子答:「在皇室訂做」。
她還有心情與陌生人交談,可見尚未失去控制。
過兩天,昆榮與惠明縮短行程回來,說是悶死人,惠明四處勸人不要去那種曬完太陽沒事可做的地方度假,可是她歡欣神色卻說著另一個故事。
她送禮子一罐果仁,禮子打開一看,卻是一套鮮紅色內衣褲,她不禁笑起來。
惠明會不會是太快樂了?這不是與她談心事的時候。
傍晚,禮子去探望母親,朱太太在繞毛線,禮子說:「幹嗎親自動手,原以為這門手藝已經失傳「。
可是朱太太手邊有好幾冊時尚雜誌出版的毛衣編織法書籍,可見又流行起來。
「我先幫你們織一頂帽子。」她興致勃勃。
禮子想起她極小的時候,淘氣地把絨線纏住台椅的腳,說是替它們穿冬衣。她蹲下找毛線痕跡,果然,書房其中一張椅子的腳上還有毛線尚未拆除的痕跡,她大笑起來,直至流下眼淚。
朱太太有點擔心,所以說:「你與禮禾二人早日結婚,我可抱外孫,」有所:「我沒打算與親家母分享孫兒,我預備獨占。」想到這裡,高興但神經質地笑。
禮子握住母親的手,放在臉頰旁邊。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在電腦前,寫了匿名信,電郵到皇室珠寶給趙小蘭,內容如下:「趙小姐,請睜大雙眼,看清楚你的男伴,他過往有不良記錄」。
她一按出鈕,電郵已傳達趙小蘭的使人電腦。
禮子吁出一口氣,自覺做了一件好事。
完全正確,她不能見死不救,她必須幫助趙小蘭。
禮子伸一個懶腰,她睡得十分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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