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5页)

东西,你就给我忘掉这个案子。你不是一直都想一个人出去玩吗?还剩几周的暑假,自己挑个地方玩去吧。”

☆、起

今年的气候和往年太不一样。寒冬冻住自己,留恋不走;暑夏则被热晕,去的宛若抽丝。

当我于八月下旬离开京陵,去相隔不远的华亭观看那举世瞩目的盛会时,还是赶上五十年未有高温。场内一度高达42摄氏度。阳光烤得我发晕,会展却盛况依旧,载歌载舞诉尽盛世繁华,令人叹服。

没有随团,时间自由,返程时却遇到困难——没车票了。

华亭到京陵,开车不过三、四小时,火车线路数十,加上航空和高铁动车——总不会这几日来华亭的百万游客个个都是京陵人或者借道京陵吧?

面对我的质问,售票员面无表情,身后的人也在不断催促,我不得不转投长途站,却惊奇地发现,全赖这场地球盛会,今明两日华亭到京陵的长途车票竟然提前售完。

如果我随团,一切交给导游。但我是独自前来,又着急回去——明天就是中元节,我必须在这一天回到京陵。

几经辗转,我在一家私营长途点买到票,没看清售票员的样貌,脏兮兮的玻璃窗后只有模糊糊的一团黑发,两只骨瘦嶙峋的白手,拉开窗,刺一声尖锐——我往后一退,看见车票已经被甩出来了。

接来一看:发车时间竟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

华亭到京陵的大巴都是白天发车。夜间走高速,终不安全,两地相距不远,长途公司也不会冒险。

莫非无照经营?

打量售票处——破旧小屋有些歪斜;窗框角落那被扯掉一半的蛛网上有蜘蛛尚在挣扎。视线向上,我看到一只旧灯笼悬在屋檐,白纸糊,黑草书,看不清字。夕阳映在窗玻璃上,小而苍白的圆点,依稀一排厚重的云铺在远天,昏压压,让人心头一颤。

我拉起行李箱去找饭馆。走出车场时,一个举着蓝旗的白脸小伙带着一队提行李的人穿过街道。

旅游团。我想。这么一闪神,手里的票掉了,刚好过去一辆车,吹得票打个旋,落在一双浅绿细带凉鞋边。我怕让对方踩到,忙去捡,还是晚一步——倒不是让对方踩,而是对方伸出细白的手指,拾起票。

这是一个淡然的少女。

她修长纤细,着了一件月白色、带着浓厚古风的交领右衽衣裙——那皎洁的蓝十分养眼,衣缘裙角的绣花分外精致;挽了发髻,眉眼带着时下女子少有的古雅韵味——五分娴静,五分淡愁;右手牵一只行李箱,箱面上绘的是丹青山水。

“谢谢。”我不想和生人多打交道,伸过手。

她看我——目光凌厉。

我的手,僵在半空。

她忽然松

开手指,我接过票,下一声“谢谢”还没出口,阵阵轱辘声,她牵着“一方山水”走远。

夕阳泼下的老金色让她孤单的背影发冷,仿佛一个跃在金纸上、轻飘的古代怨灵。

酒足饭饱,看表,快十一点了,我提起行李回长途站。

夜晚的华亭更具魅力。一座有江水滋润、大海拥抱,又有长桥架空、高楼挺拔的大都市,少不得灯光的点缀。彩虹般的灯景驱散夜的凄冷。行走在霓虹绚丽下,我自卑地低下头,这些终究不是属于我的。

迈入车场,仿佛瞬间置身于露天冰场,寒冷从脚心爬上来,搭着肩膀,拽着头发,蹭着头皮,钻入毛孔。周围的光芒自顾自热闹,却都背对这处小小的长途站,把它丢在阴冷角落。四周静悄悄,熬人的温度也褪下去,让这空旷的车场犹如一座黑沉的墓穴。

我转了几圈,没找到要乘的车。再次看表,十一点多了。我着了急,望见售票处的白灯笼燃起一团桔黄,颤巍巍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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