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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自己的地方休息,不可以嗎?」他沒好氣,「找你的小男朋友服侍吧,我沒有能力。」

在這之前,他還聽若干中年人說過,女朋友年齡越小越好,最好同他們的女兒差不多,那樣,才可以沾染到青春氣息,彼時關君只覺此論調猥瑣,今日,更覺得匪夷所思。

他面前這位青春玉女就讓他吃不消。

他從來對比他年輕的女性沒有興趣。

芳契趕上去,不敢再拉他的手,只是說:「我知道你見不到呂芳契反感,但不能遷怒於我呀!」

他有嗎?小關反省一下,態度比較緩和,卻不折不撓他說:「我確實沒有空。」說罷拂袖而去。

關上門,芳契蹬足罵該死。

她跑到鏡子前站住,打量自身,怎麼樣看,想破了頭,都自覺不會惹人厭煩,但關永實偏偏這樣對她。

芳契走到露台上,雙手捶胸,對牢天空叫「我——是——呂——芳——契。」

檐上停著的兩隻鴿子忽然啪啪啪受驚飛走。

芳契嘆一口氣,坐下伸出雙腿,擱在沙發上,只見兩條腿修長苗條,皮膚光潔,太陽棕均勻悅目,這樣好風景,有人視若無睹,不知好氣還該好笑?

一方面關永實對她這樣忠貞,又是她始料不及。

小關堅持沒空,芳契只得一個人找地方吃飯。

走到停車場,司閽走上來,懷疑地問:「呂小姐可是搬走了?」

「不是,她出差,我是她外甥女,我姓張。」

對每個人都說不同版本的不同故事,累死人,終有一日,虛假的情節會得大兜亂大穿崩。

芳契嘆口氣,上車而去。

後天,後天她便可以公開她的身份,管誰相信不相信,她就是呂芳契。

這幾天,最倒媚的是那個真的小阿囡,一天到晚被人念她名字數十遍,不但眼皮跳耳朵燒,相信還連打噴嚏。

芳契喃喃說:「事後,我送你一件好禮物來補償你名譽上的損失。」

她與永實習慣在一家相熟小日本館子吃東西,兩人喜歡喝許多許多米酒,逐樣刺身慢慢品嘗,天南地北,無所不談,今夜,本來她想給關君一個驚喜,叫他看看一個年輕女於如何一樣可以與他談個痛快,但他根本不肯給她機會。

芳契坐下來如常地叫酒叫菜。

她設想到的是,一個提公事包的成熟女性自顧自吃菜喝酒並不礙眼,但一個美貌少女一手持煙一手斟酒看上去就怪異十分,淪為邪門。

關永實就坐在她對面後兩張的台子上,芳契茫然不覺,這不能怪她,她一進館子,小關看到她便連忙用張報紙遮住面孔。

這回才慢慢放下報紙來偷窺她。

她怎麼知道有這間小館子,莫非是阿姨告訴她?

自這個角度看靜態的她,小關覺得少女的確像足了芳契。

他第一次見到呂芳契時她正全神貫注低頭伏案工作,不知恁地,臉上正也有一絲這樣的落寞。

年輕的五官與滄桑的神情並不配合,這個少女動作詭異,關永實深以為奇。

他靜靜坐著觀察她,越看越像,再看又覺不像,他弄糊塗了,芳契曾給他看過外甥的照片,印象中那女孩比較胖,也比較快樂,不過很難講,女大十八變,關永實不能肯定。

他所關心的,是芳契本人。

他迫切想知道,她為什麼要躲著他,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芳契糙糙吃了點兒東西,結帳離開小館子。

關君也跟著出去,他知道線索在她身上。

他比她走慢幾步,一到門口,便看到她被幾個洋人纏住。

小關一時情急,上前去擋開外國人,芳契一見是他,立刻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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