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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印子,你身上沒有一個忠貞的細胞。」

印子不出聲,她知道已激怒了他。

「你我可以實時解約。」

印子不出聲。

「你羽翼已成,外頭不少公司願意羅致你,離開翡翠,可獲得自由兼愛情。」

印子緩緩說:「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叫王治平準備法律文件。」他十分賭氣。

印子知道此時一句多餘的話必叫他下不了台就此弄僵,她不出聲。

車子一直駛往飛機場。

前兩夜,印子才做夢,噩夢中屋漏兼夜雨,一天一地是水,不知如何補漏,大驚,喘醒。她一邊喘息,一邊對自己說:「印子不怕,那一切已經過去了。」是嗎,已經過去了嗎?印子握緊拳頭,一聲不響。

只聽得洪鉅坤說:「我真蠢,竟然想過同你結婚。」

他在飛機場東翼下車,並不打算押送印子回家。

阿芝緊張問:「我們去哪裡?」

印子低下頭:「照原來行程。」

一年下來,他對她膩了,藉故發作。她呢,本來可以施點手段,繼續維繫這段關係,但是,這種交易式而沒有真正感情基礎的關係,拖長了也無益,不如就此結束。

※※※

洪鉅坤這人有y威,要求絕對服從,若一輩子跟他生活,並不是享受。錢可以到別的地方去賺,現在家人生活已經有了著落,手頭上又有點積蓄,印子的心定下來。

她回到影展去展覽笑容。

最後一晚,阿芝給她看一份報紙。有照片為證,大字標題:「洪氏另結新歡,與本屆香江小姐馮杏娟出雙入對。」

印子不出聲。

「下飛機時記者勢必圍攻,你得有準備才行。」

印子半響不答:「咄,老闆交女朋友,關我甚麼事。」

「一於這麼講。」

阿芝見印子似一點也不傷心激動,心中感喟地想,不相愛也有不相愛的好處,各自甩開手,各管各去,多麼慡利。

阿芝不知印子內心感覺。

印子像被人強灌飲了鏹水,胸腔潰爛,不知怎樣形容難堪感覺。玩物就是玩物,一件丟開,另外又找來一件,不必顧存對方顏面、自尊、感受。雖然一早知道結局如此,待真正發生了,還是覺得難堪。

照片中,應屆香江小姐只得十多歲,頭髮染成棕紅,身上裙子短得不能再短,臉上一副寵幸的樣子。

阿芝忍不住說:「粗賤。」

飛機就快降落,阿芝又問:「可要在另一個出口走?」

印子想一想,點點頭。

在信道另一邊出去,深夜,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印子心裡一驚,甚麼,難道已經不紅了?忽然之間,人聲嘈雜,一扇門一聲撞開,十來二十個記者爭先恐後湧出,閃燈對牢印子拚命拍攝,團團圍住她不放行。

印子放心了。

沒問題,劉印子仍有號召力,她松下一口氣。

記者爭相提問,印子一言不發。她板著面孔一直回到家裡,掩上門才無奈她笑了。

大隊記者仍在樓下駐紮。印子看到母親緩緩走出來。

「收入,有問題嗎?」

她關心的,仿佛就得這點。一個人窮怕了,就會這樣。

印子冷冷答:「放心,不會少了你那份。」

「房子,到底是誰的名字?」

「兩層都在我名下。」

那母親著實鬆口氣。

「印子,不如花點律師費,把小的那層轉給我。」

印子心情不好,忽然十分尖刻,「為甚麼?你怕我比你早死?」

藍女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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