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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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那么多上镜作秀的勇士令我感到佩服。我看经过探照灯的烘烤和编导的任意剪接,没几个人能通过曝光而增光的。凭良心说,咱自己也是个利欲熏心之徒,但总得有个预算吧。钱钟书说,如果你吃了一只蛋觉得味道还不错,为什么偏要认识那只下蛋的鸡呢。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如果我是一只凤凰,当然要召开见面会,让他们认识到,吃的蛋物有所值,回味去吧;如果我是一只病鸡、秃鸡或者瘟鸡,只好远离媒体作大隐隐于市状,不要记者碦嗦,以免破坏读者对那只蛋的美味记忆。俊郎如猪宝贝,电视里也不过中人之姿,况我辈凡人?

伍爱军上镜,真不怎么样,本来还能唬两个行外人,这下砸了。本来是扩大宣传,现在成了揭开内幕。伍爱军说不出一句漂亮话,还什么千里行路,人生体会颇深。他用了两次“浮想联翩”的成语,真刨根问底:“请把你想了什么给我们说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我顶烦这种废话,什么“非常感动”,“当时让我想了很多很多”,屁,别拿大脑空白当深沉了。听伍爱军说话替他累。电视台也够可以的,虽说是过了十二点没有什么观众,也不能拿这种节目混事呀。

伍爱军伍总编不是别人,正是双关语的新任领导。双关语调到《投资观察》,倒霉,又赶上一个老单那样的领导。人不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他怎么能遇到一个双胞胎似的上司呢?而且,不仅神似,形还似呢,这个伍总编,长得颇有老单遗风。如果说差距,伍总编年轻几岁,比单社长多几分文采。也算用功,伍总编节假日不休,只身来到办公室,中午一碗方便面,闭门造车,也出了几本散文集。所以有借口找电视台的同班同学,做一番免费广告。双关语还作为下属,说了几句显然的溢美之词。

伍爱军后来还开了作品研讨会,是双关语给我打的电话,还发来请柬。他一定要我出席,我那天正好有事,可双关语三番五次的叮嘱,搞得我拒绝不了,可心里挺有气的。研讨会是在《投资观察》所在的瑞天大厦里的会议厅开的,我坐出租车走错了出口,绕了三里路,才赶到目的地。见了双关语,我开口便道:“你们伍总真不知趣,雕虫以为屠龙,还四处亮相呢,害得下属跟自己一块儿丢人。难得,你倒是拍马屁不避嫌。”

发言中我才知道,双关语电视上那几句夸奖话算什么?没有镜头,双关语放松了,更肉麻。先是伍爱军的自我吹捧,说也没想到自己的文字那么受欢迎,哪里的边疆读者写了来信——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大街上摆什么没人要啊,你就是放一筐大粪,都有人来抢去浇庄稼。伍爱军说话期间,双关语不停点头,如同装饰在汽车前窗内的弹簧狗,有一个上下颠动的脖颈。只要伍爱军的废话还在驰骋,双关语就不会降低他的点头频率。

大家按着顺时针顺序表态。正说着,进来一个魁梧者,左右不看,拉开圈椅便坐。麦克风过了两个人,到了魁梧者眼前。魁梧者张口自我介绍:“我是《投资观察》副主编白刚,我说几句,不打扰你们开会。虽然是同事,伍总也是我领导,但我想还是实事求是,说些坦白的话。我可以不客气地说,写这些散文休闲气过重,我不是说月光、音乐、风景不能写,而是这种表述的方式,其实味同鸡肋……”

这是哪出戏呀?哪儿有这么拆台的,这个姓白的黑了心了,他不准备干啦?!

实情如此,白刚与伍爱军积怨已深,白刚的舅舅就在《投资观察》的主管集团任副职,虽说白刚与他舅舅的关系并不密切,也够让他获得心理支撑的了。白刚已联系调到集团的另一家媒体去,走之前,岂不出一口平日堵心的恶气,所以来了这么一出。白刚痛快了,对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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