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包括他姐的。“刚搬进去,心理负担重啊,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想着那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平总管说。敢情他斥资,就跟精心布置了一个自杀现场似的。
本来就是个仔细人,没买房前,只要平总管一早积极要求找外景地,他跑太阳底下使劲晒自个儿,我们就猜出他误涂了老婆的防晒霜,待在屋里怕浪费了成效;下午回到办公室,平总管经常把脑袋伸出去,让阳光像一只发烧的滚烫的手,继续搁在自己的额头。
现在还钱压力在身,平总管也不舍得打车了,纯粹是穿金鞋,把24K的金粉末都磨在了路上。他收集出租车票,充当每月的报销票据。他习惯在办公室多熬一会,看看谁能顺路带他——什么顺路,绕五里地他也说是顺路。并且他在短时间内奇怪地胖了起来,原来,他雇人开了个小餐馆。夏天扎啤卖得挺好,倘若酒进得不够就活活错过了发财机会,可客源忽多忽少,没客的时候酒富余着,剩到第二天没法卖了,只好倒掉。平总管觉得可惜,那不是相当于自己一张张地烧了钞票吗?他只好自己喝,也算不糟蹋。几个月下来,他面包似的蓬松。
平总管上收费厕所恨不能要开发票,然后找剧组报销。有一次跟看门人理论,平总管直到最后一刻,感觉不能坚持了,才夹紧两腿,刻不容缓凑到尿池前。没想到,拉链偏偏不争气地坏掉了,他越着急,越拉不开。两分钟过去,他忍不住“嗯”了一声,就觉得裤子内涌起一阵暖流。平总管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眼泪流下来。上面湿了,下面也湿了,他就那么双管齐下地站在小便池旁边。
平总管落下了毛病,老想上厕所,每次去了,却没什么成果,跟吊瓶打点滴似的。我们开会,他频频起身,晃得人心烦。剧组里的老龙在场,就爱限制平总管,有时生生拦着不让他去厕所,说这是意识作用,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有尿,让平总管锻炼锻炼,憋一憋,说不定就能把毛病治了。
我们在帽儿胡同吃饭,鬼饭馆连厕所都没有,还得到胡同拐角那儿。等老龙好不容易放平总管出去,不幸,平总管就跟洒水车似的,顺着裤管,在酒馆和公共厕所之间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把一条散步的母狗激动坏了。此后平总管再提出上厕所,谁也不敢怠慢和阻拦,我们派人扶着平总管,让他步履平稳,又一再叮嘱和鼓励平总管端住了,生怕他再洒了。可怜的平总管,他有盛不住尿的膀胱和盛不住事儿的心。我觉得再过两年,他会患上严重的神经质和强迫症,恐怕会发展到咽一口唾沫都要上厕所的地步。
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辅以心理治疗,平总管终于克服了听见水滴响就想上厕所的习惯。他的焦虑症大为减轻,但还保留了吝啬的优良传统。平总管接来鳏居的老爹和自己同住,老头儿别的毛病没有,就爱关心国家大事。于是每天上班之前,平总管都先把他爱看报纸的爹带到工人体育场的人行道上。那里一溜排开,绵延半里,除了《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工人日报》、《参考消息》这类大报,还有《人民政协报》、《人民公安报》、《深圳特区报》、《中国绿色时报》等等,老头随便看。省得订报在家,看上几眼,新闻纸张就变了废品,咱平总管看着心疼啊。
意外插进个平总管,我是有目的的。世间事,无巧不成书,包括任逍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和这个钱包上安密码的家伙扯上关系。
第六章
无敌小快手任逍遥(6)
门铃响了,时间是五点二十七分,任逍遥不用透过门镜,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把门反锁,脱下外衣,进厕所打开水龙头,舒肤佳香皂在掌心里快速旋转,水流哗哗地响。然后他用蓝白格毛巾擦净手指间的水珠,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把任逍遥拦腰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