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页)

捏起她那双千金玉手:“亲,你想虐待自己的手吗?赶紧来浣衣局,任你雪嫩肌肤,三天定如老妪粗糙。”

一句话,说得明月既心酸又好笑。

想想自己的遭遇,明月不再有心理负担得加入了金蓝的“用脚洗衣”队伍中。

她瞧着金蓝舒眉展眼的欢快侧脸,嘴里似乎还在哼着什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仿佛一刹那间看到了这个在众人面前丧眉耷眼的丫头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当然这种紧迫盯人法也让金蓝有点小烦恼。

由于明月跟得紧,金蓝的夜间活动便受了阻。她总不能当着人姑娘的面穿梭进无边夜色中吧?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危险人物,需要提防吗?

所以,每天到夜深,明月迷迷糊糊间,金蓝都会在她后颈补上一掌,令她进入深度昏睡,然后才能安心出门。

金蓝的深夜活动除了探路外,总是会去那个冷僻的院子给戴着木桶的小男孩投食。

每天每天,都只能听到她自己在屋顶上絮絮叨叨,却从未听过小男孩回过一句话。

金蓝开始怀疑这个孩子其实是个哑巴;她再瞧瞧小男孩脑袋上从来没有摘下过的木桶,身上只多不少的伤痕,她心想这孩子估计犯了天大的罪过,才会是这种非人的待遇。

她自嘲得对着底下道:“你就是宫廷版的辛德瑞拉啊,可惜我这个教母敌不过黑暗势力,不能给你变出南瓜车跟水晶鞋。”

却听一个古怪的嗓音响起:“母?”嘶哑中带几分沉重,显然是许久没开口讲话过的原因,说话竟有几分生涩。

金蓝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引来男孩的回答,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会说话?”

男孩又不吭声了。

金蓝撇撇嘴:“所谓母亲,就是生你、养你的人;我这些日子也天天来陪你聊天解闷、饲养喂食,也称得上你小半个母亲了吧。”

看男孩子还没反应,金蓝拍拍屁股,起身,玩笑道:“回去睡觉,明儿见,我的乖儿子。”

半天后,男孩的声音才重又响起:“我、的、母、亲!”

空荡的屋子慢慢回响着这几个字,竟叫人毛骨悚然。

明月向来是聪明的人,晚上几次昏睡后,便觉出不对劲来。

因此,某一天金蓝再次踏月而归时,发现明月竟然坐在厢房门前台阶上等自己。

金蓝奇怪问她:“大晚上的,你坐这儿发什么梦呢?出来也不多批件衣裳,着凉了怎么办?”

明月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刚刚嬷嬷查房,问你去哪儿了,我说你起夜了。”

金蓝点头:“我是起夜没错啊。”

明月沉默,好半晌才轻道:“回来就好。”拉着金蓝就进了屋。

金蓝分明瞧到明月眼中闪过莹莹的水光。

金蓝觉得明月知道了什么,但是明月不问,金蓝也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跟人家说,没错,你猜对了,我就是准备逃了!

日子就这样过到了下元节。

金蓝算了下日子,自己到这里也有了一个多月,对这皇宫的地形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十一月初今上皇帝陛下寿诞之日,随着进献贺礼的队伍混出宫去。

“蓝儿,快看!那里就是御河,今天陛下跟后妃就在御河的尽头祭禹。”明月的声音在金蓝耳边响起。

金蓝从思绪中抬头:“这祭祀有什么好看的?还值得你兴师动众得骗过嬷嬷过来瞧热闹?”

明月笑道:“你这小丫头,怎么知道这里头的妙处。”

金蓝嘟囔一声:“这要真算起来,谁是小丫头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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