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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輕舟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她嬌艷欲滴的紅唇，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些許光澤，她眼角帶著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春意。

像是剛剛被誰滋潤過了一番。

她是從元春房間裡出來的，兩人剛剛做了什麼，在此刻全都不言而喻。

他的眸色瞬間暗沉下去，裡面墨色翻湧，猶如無盡深淵般，讓人一眼探不到底。周身的空氣也變得很壓抑。

一想到她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裡只倒映著元春一人的身影，他們甚至還會唇齒糾纏，司輕舟便覺得分外刺眼，心口莫名堵得慌，只有不悅泛然心底，不停在其間發酵，似乎只需要一個點便能隨時爆發。

他恨不得立馬抹去那人的痕跡，轉而將自己的替代上去……內心的不悅幾乎泛濫到了極點。

盛顏等了會兒，也沒等到他接下來的話，於是又接著試探：「小衍他還好嗎？今天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先走了，小衍他沒出什麼事吧？心理狀況怎麼樣？」

他要是出事了，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能挽救司輕舟黑化的人也就沒了。

司輕舟目光移向一旁，並沒有看她，依舊回了她個單調的音節：「嗯。」

嗯？那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

盛顏這下終於能肯定他絕對是生氣了：「你生氣了？」

司輕舟否認得很快：「沒有。」

但他否認的越是快，就越代表他生氣了。

「因為今天在遊樂園的事情嗎？」盛顏抿了抿唇，突然彎下腰湊近他，猝不及防的將手放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語氣溫軟：「別生氣了，先生。」

反正她做完任務後也就不會再見到司輕舟了，暫時哄一哄他也無妨，絕對不能影響到自己任務的進展。

司輕舟睫毛撲閃了兩下，眼底瞬間諱莫如深，淡淡的躲開了她的觸碰，唇角依舊帶著笑意：「我真的沒有生氣，阿顏，時間太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還說沒有生氣，他以前何時主動提起讓她走。

「跳下去真的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的事情，況且我跳下去不只是因為元春，身為系統，我自然是有一些特殊能力，所以我根本不會出什麼意外。」盛顏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司輕舟終於將視線再度落到了她身上：「當時為什麼不鬆手？」

「我……」

盛顏剛張了張口，便被他驀地打斷：「別跟我說什麼人命關天，之前你跟我一起過馬路的時候看見小衍差點被車撞，可完全沒有要救他的想法啊……阿顏，我不喜歡欺騙我的人，上一個欺騙我的人，你知道他是什麼下場嗎？」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沒等盛顏接話，便又繼續說：「我先是給了他無上的權力、地位、金錢，等他享受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我就一點點抽乾那些東西，讓他感受到從天堂墜落到地獄的落差，後來他來找我了，威脅我、撒潑打滾、惡語咒罵，沒有他沒做過的事情，最後他開始求我、跪著哭泣懺悔，然後我告訴他，只要他從樓上跳下來，我說不定就能重新原諒他。」

他說這話時，嘴角甚至愉悅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顯然，那段往事讓他感受到興奮。

盛顏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將結局緩緩訴說：

「你說人真的走投無路之時會是什麼模樣呢？又有什麼干不出來的呢？他享受過權利的美妙，自然就不甘願重新做窮人，於是他毅然決然的選擇跳樓，就在我這棟房子的最頂層。

我看著他的身子從高空中極速墜落，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你知道他最後的模樣嗎？

『砰——』」

司輕舟輕輕的一揮手，滿意的看到盛顏皺了皺眉後，嘴角的笑紋越來越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