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5页)

鹰巍知道他筹划多日,一心盼著将烈儿救回,最终落得如此结果,可想而知有多难过,硬著头皮道,「属下也很熟悉烈儿公子的身形,属下追得最靠近时有仔细瞧过,那背影比烈儿公子稍微宽了点,也没有烈儿公子那种气度,应该是个冒牌货。殿下只是太过思念烈儿公子,所以才生出错觉。」

「错觉?」永逸挤出一个自嘲地笑容,摇头自问道,「如果马上的不是烈儿,那麼烈儿又在哪呢?这人衝破我设下的重重包围,厉害得令人不敢相信,一定就是幕后的主脑人物。如果烈儿不在他手上,会在谁手上?地窖中被囚禁的人若不是烈儿,又会是谁?那些抓走烈儿的人,到底把烈儿怎样了?」

他连问了几个问题,自己竟一个也答不上来,神情忽然变得激动,颤抖著道,「看见那地窖裡的锁链,墙钉,我的心都快碎了。烈儿曾经被囚在那裡吗?还是我费尽心血,却愚蠢的追错了方向?烈儿,你在受苦吗?為什麼我每一次闭上眼都听见你在叫我救你,每一个晚上都梦见你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被人折磨?烈儿,烈儿,你到底在哪裡?」仰起头痛苦呼唤,心中气苦悲痛溢於言表。

烈儿在他头顶高处密密麻麻的枝叶后面,激动得颤慄不已,一边听永逸说话,眼泪一边断线般流淌下来。

他的失踪,竟让永逸如此痛苦!

如果这次余浪再成功带著自己逃走,日后会更加小心躲藏。永逸势必继续痛苦憔悴下去,与其如此,不如豁出去放胆一搏,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永逸知道自己就在这裡,不再彼此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身上药性虽然未消,手足无力,但毕竟可以说话,如果此刻竭尽全力叫上一声,或者可以惊动树下的永逸。

烈儿越想,热血越往上涌,只觉得这一声叫喊出来,就算余浪立即心狠手辣割断他的喉咙,只要可以在永逸怀裡死去,也不枉这一生了。

这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鸣王和文兰的事情。

余浪最惯於应付这样极度危险的局势,警觉性出奇的高,发觉永逸说完那番话后,背后的烈儿身体激颤,呼吸骤然加快,显然非常激动。他稍一思索,顿时一凛,猜到烈儿的打算。

知道生死只在瞬间,余浪几乎眼都不眨,压低声音,当机立断地对烈儿威胁道,「只要永逸发现我们在这裡,我会第一时间射杀永逸,然后割断你的喉咙,再用匕首自尽。」

一边说,一边动作敏捷却不惊动下面的张弓搭箭。

话音落时,锐利的箭尖已经透过茂密的树叶,稳稳地对準了正下方的永逸。

沉稳的语气裡,每个字都向烈儿表示,一旦烈儿不配合,他将毫不犹豫地照自己的话去做。

以目前永逸所处的位置,面对余浪恐怖的弓箭,永逸必死无疑。

伏在他背上的烈儿,顿时僵硬。片刻,又激烈地颤抖起来。

热烫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后颈,余浪怔了一下,明白过来。

那是烈儿的泪水。

下麵传来鹰巍的声音,「殿下一夜没有闭眼了,请回去休息一下吧。这裡交给属下就好。」

永逸发洩一轮后,情绪稍微平復,不理会鹰巍要他休息的劝告,只道,「传令下去,增加搜寻下游的人手。」

「是。」

「不管受伤的是不是烈儿,我要要你们尽量抓到活口。所有人身上都带上上好的伤药,以便寻到活口立即救治。」

鹰巍应了,还是忍不住道,「属下会将这河流下游严密封锁,沿岸也加派人手。至於山村那裡,也会再次对所有人进行审问,察看是否有漏掉的线索。殿下,求你听属下一言,至少合眼睡两三个时辰。这样下去,若熬坏了身体,烈儿公子由谁去救呢?他一定还在哪裡苦苦等待著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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