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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唐星北。

是那種想親他,想抱他,甚至想對他做點什麼的喜歡。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方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悅,只有惶恐。

以及茫然的害怕。

像是被狠狠沉到了深海里,從鼻尖到喉嚨連同耳朵都被腥鹹的海水堵住了一般,沉重的嗡鳴在腦仁中不斷迴蕩。

如果梁振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哈哈大笑著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你他媽的十五歲就敢帶刀跟人對著捅還能有害怕的時候?!」

但此刻,方臨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害怕,甚至難以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閉上眼,把臉埋到唐星北的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頸間被頭髮一掃又麻又癢,唐星北不適地微微側了側,哎一聲剛想讓他抬頭,卻感受到他抱著自己微微的顫抖,頓時一愣,閉了嘴,嘀咕一聲就任他埋著了。

算了,估計是太疼了,他想。

方臨疼得連箍著他的肩膀都在發抖。

唐星北走了一路又累又熱,原本還想讓他抽張紙巾幫自己擦一下臉,但見人疼成這樣,就沒有指使他,自己側了下臉,狼狽地在肩側蹭了蹭流至下巴的汗。

接著喘了口氣,咬牙把人往上抬了抬,迎著夜風繼續往前走。

他背上的人卻面色蒼白,冷漠地睜著眼,盯著近在眼前的那一截形狀清晰的鎖骨。

它隨著主人的喘息而微微起伏著,依舊是薄而淡的緋紅,上面蘊出了細細的汗,一滴甚至順著清瘦的弧度滑向了朦朧的衣領遮掩里。

方臨艱難地移開視線。

這份害怕不止是因為同性戀。

更是因為,這個人是他親媽恨了一輩子的那個人的兒子。

也是以前的自己最厭惡的人。

「唐星北。」

耳邊忽然傳來很低的一聲。

這是方臨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唐星北感覺有些怪怪的,佯裝平靜道:「幹什麼?」

方臨抬起頭,溫熱的唇角似有似無地蹭過他的脖頸,半晌才開口:「其實我早就見過你。」

第33章

「啊?」聽他這麼說,唐星北吃了一驚,想扭頭卻又不太方便,於是只好問道,「什麼時候啊?你轉學來那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方臨摟著他肩膀的手臂很輕地緊了緊,垂下眼:「不是。」

他說:「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見過你練琴的照片。」

「練琴?」唐星北迷茫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一聲,「我會的琴多了你說哪個?」

方臨勉強彎彎嘴角似乎是想笑一聲,卻笑不出來:「是你初中參加市青少年才藝大賽得冠軍的那個,豎琴。」

「那個啊。」唐星北很快想了起來,擰眉,不太高興地嘀咕一聲,「那次是我媽給我報的名,我本來都不想去的,在一群小屁孩子中間得第一也太丟人了。」

方臨沒說話,閉著眼,很淡地笑了笑。

那張照片是陳芸給他的。

方臨還記得她指尖按著照片從書桌一側上推過來時的表情,居高臨下看向自己的目光。

以及語氣裡帶著的憐憫和一絲說不清的惱怒和鄙夷。

儘管她說的言語不詳,但方臨依舊輕易從她的話里推測出,她大概是一直恨著,當初如果自己是和唐峰結的婚,就能生出唐星北這種優秀的兒子,過上完美的闊太太生活。

但奈何,親兒子是個游跡街巷整日打架的混混,倉促嫁了的男人也是個賭鬼廢物。

還是個死了的廢物。

那張照片他沒帶來,就放在老家書櫃的最底下壓著。

但照片上少年的每個表情和動作,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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