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人 (第2/4页)

魏谦如今可不得不防了,要知道赵崇明口中的前一位“故人”如今正在太医院里。想起那人,魏谦就只觉如鲠在喉,总想着小胖子是不是也被旁人占过便宜。

见魏谦这如临大敌的模样,赵崇明也不由忍俊,笑道:“说起来,这位‘故人’你也认识,当初他同你我在岳麓书院一道进学呢,我记得你当时还唤他做‘卖报郎’来着。”

“是他啊。”一提起“卖报郎”,魏谦就有印象了。当初这孙传文最爱卖弄见识,时常在食舍里念邸报上的消息,因此魏谦私下里便给他取了一个“卖报郎”的外号。

魏谦顿时转怒为笑,说道:“看来还被老爷我说中了,这孙传文如今真成卖报的了。只是……他不在长沙府待着,好端端地来京城作甚?”

“或许是有些别的要紧事吧。他这次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毕竟同窗一场,不好袖手旁观。”赵崇明随口解释了一句。

“你就当你的好人吧。昨晚你去诏狱威逼着陈宏放人,算是把他往死里得罪了。如今也不清楚这孙传文底细,你可别因为这流言之事被陈宏攀咬才好。”

赵崇明用茶盖拨去的盏中浮沫,双眼一如盏中茶水般幽沉,淡然应道:“你已经将他得罪了,眼下也不缺我这一桩事。不过说起这次的流言来,其中不会有你的首尾吧?”

魏谦反问道:“当然不是,你这话从何说起?”

赵崇明一笑:“我只是瞧着这种手段像是你的手笔。当真不是你做的?”

这话听得魏谦不禁牙痒痒起来,恶狠狠道:“老爷我说不是就不是,这么多年,我几时骗过你了?我舍得骗你吗!”

赵崇明笑意更深,说道:“也罢,这次便信你一回。”

魏谦看着赵崇明那双笑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细细琢磨了一会,喃喃道:“这流言看似是冲着昱王去的,可我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赵崇明笑着点了点头。

魏谦越琢磨越不对劲:“说起来这流言传出来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给杨元和追谥追封的旨意刚定下来才几天,送往各省的邸报怕是还没出顺天府吧,就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

“那你以为,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魏谦摇了摇头:“要说是靖王吧,这用意未免太过明显,而且事涉宫闱隐秘,皇家颜面,一个不好便是引火烧身。靖王实在犯不着如此行险;可要说是龚肃的苦肉计吧,似乎又是多此一举。若没有后手,我一时也看不出其中虚实来。不知大宗伯有何高见呐?”

赵崇明也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思虑不出个究竟,魏谦也没再多想,脸上立时露出坏笑,问道:“话说,这个流言不会是真的吧,咱们圣上不会真的被杨雍戴了……嘿嘿。”

“流言最是无稽,亏你也信。昱王的母妃同杨元和相差三十余岁,谈什么少年相识。再说了,内廷有敬事房,外朝有宗人府,皇家血脉哪能轻易玷污。”

魏谦一想也是,要知道谣言最要紧的便是足够狗血,才好博人眼球,自然是怎么夸张怎么来。而市井小民们也不过是当个乐子,当做笑料来以讹传讹,谁还会真去追究那些不合理之处。

魏谦继续问道:“那为何偏偏是杨雍呢?”

赵崇明凝神想了想,答道:“或许是因为当初杨元和有意抬举杜氏,先是让圣上将杜氏从才人晋升为妃位,后来甚至有意让杜氏封后。”

“杨雍的手可真够长的,竟连皇帝的后宫都要管,这谣言落到他头上也不算冤枉了他。”

赵崇明闻言,脸色有些尴尬,解释道:“杨元和也不全是出于权欲私心,大半也是为了国本而考量。我朝自文帝时起便皇嗣艰难,前朝弘德帝便是独子,弘德帝更是连子嗣都没留下,这才由今上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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