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往事 (第2/4页)
常笑话小胖子不禁冷来着。
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赵崇明冬日里也总畏寒,因此魏谦一直让魏己备着手炉。
魏谦正想着往事出神,沈鸿儒出声唤回了他:“你且忍住,这次许是有些疼的。”
魏谦往沈鸿儒手上定睛看去,下意识就咽了咽唾沫。只见沈鸿儒捻着一根近两指长的银针,在灯上烧得通红后,朝魏谦左腿膝盖的一处穴位径直刺了进去。
很快,一股锥心剜骨而又无比熟悉的疼痛又一次汹涌而来,尽管魏谦咬着牙没有出声,但不过片刻,额上已是冷汗成流,浸了眉头。
看这情形,沈鸿儒也不消问魏谦疼不疼了,只递过去一方绢布汗巾,安慰道:“觉着痛,才是好事。”
魏谦喘着粗气,随手擦完汗后便将汗巾扔到榻下,没好气道:“这好事给你,你要不要?”
沈鸿儒没有接魏谦的气话,继续说道:“日后好好调养的话,下地当是无虞。但要想恢复如常,怕是不能了。”
对这个结果,魏谦反而有些意外,他一早只以为自己这条腿多半是废了。甚至,转头想到以后不能让赵崇明背着,魏谦心中反而有些悻悻。
魏谦道:“我自晓得,这次能捡回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对了,令尊当年为什么要送附子汤?”
“先父不会自作主张,当是受了恭王的密令。”
一听是恭王的授意,魏谦只一凝神细想,也就猜出了大半的来龙去脉。八成是因为当年恭王府接连夭折了两位幼子,恭王一脉便只剩下了赵崇明这一根独苗,恭王于是不得不兵行险着,而后上书永靖帝,自称时日无多,想见长子最后一面。恭王在上书里极尽哀婉恳切之语,而此时赵崇明又险些折在了宫里,因此,永靖帝即便是明知恭王此举多半有诈,但为了避免担上苛待手足的名声,最后不得不让赵崇明回去一趟。
“那杜妃为何要送那碗川贝呢?”魏谦又问。
沈鸿儒摇了摇头:“这原是我要问你的事。”
魏谦不免尴尬,回想起沈鸿儒之前的反应,也难怪沈鸿儒不敢相信杜妃也是恭王的人。如果杜妃是局外人的话,那么那碗川贝汤还可以说是无心之举,但杜妃如果也是局里的一颗棋子的话,又为何要送去川贝汤要害赵崇明的性命呢?
魏谦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杜妃背叛了恭王。但这种可能却又有一处矛盾说不通,那就是沈鸿儒。杜妃必定是知道沈太医底细和计划的,不然也不会想到用川贝汤。既然如此的话,那作为沈太医养子的沈鸿儒日后就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太医院任职,更不可能成为太医院院判,甚至在御前侍奉。
魏谦于是问道:“那令尊后来如何了?”
沈鸿儒回道:“掺和进这种宫闱隐秘之中,又岂能保全。我从诏狱出来的时候,先父已经自缢而亡,只在隐秘处与我留下了一封遗书。遗书里只自陈了身世,告知了他收养我的原委与私心,望我日后能好好活下去。”
听到这,魏谦腹中五味杂陈,沉默了下来。沈鸿儒虽然话语平静,毫无波澜,可魏谦分明能感受到埋藏在这些陈年旧事底下的那些如山一般的沉重与悲哀。
魏谦想起自己当年虽接连失了怙恃,又被魏氏驱逐,但好歹身边一直有赵崇明陪着。却不知一般年纪的沈鸿儒,当初是如何孤零零地在这个人世活下来的。
沈鸿儒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过,先父在遗书最末处倒是提及了一个人,说此人忘恩负义,背主求荣,只恨不能与其共死。”
“是谁?”
沈鸿儒答道:“张茂恭。”
“是他?!”魏谦心神一震,竟然是张茂恭。
张茂恭张阁老的大名,魏谦自然是听过的,甚至魏谦记得自己和张茂恭也算有过一段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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