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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莞意外的發現,這首在網絡上聽著有些節奏激烈的交響樂由他演繹,竟然緩了下來,有種娓娓道來的敘事感。

她安靜的聽著,等一曲結束,不由得發自內心感慨:「真好聽。」

客廳中也拉著灰色的紗簾,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沒正事的廝混了大半宿,弄的都快天亮了。

蔣莞打了個哈欠,後知後覺的有些困。

賀聞朝走過去,把人抱了起來:「睡覺。」

「新年快樂。」蔣莞靠著他,又說了一遍:「我爺爺說了,其實初一才是互相拜年說祝賀的日子。」

現在就是初一的凌晨。

賀聞朝輕笑:「嗯,新年快樂。」

「從今年開始。」蔣莞窩在他懷裡,聲音已經有些含糊:「你會一直陪著我麼?」

她是在困意中不經意問出口的,其實並非是真的想要一個長長久久的承諾,可意外的是……沒得到回答。

眨了眨眼,她抬眸看去,是賀聞朝的若有所思的模樣。

蔣莞忍不住『嗯?』了一聲。

賀聞朝回神,眉宇間閃過一絲似是而非的自嘲。

「蔣莞,我怕我……」他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已經沒有那麼好了。」

比起十年前的自己,他或許已經算是不夠健康的了。

蔣莞一個激靈,腦中的瞌睡蟲跑了不少。

她腦筋本來就是極為靈光的,此刻捕捉到他在這霧蒙蒙的凌晨無意識流露出來的一點自卑,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未曾找到的那個黎醫生。

還有賀聞朝正在吃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藥……

她的心頭輕輕一沉。

半晌,蔣莞伸手摟住他的腰。

「你沒有什麼不好的。」她埋頭在他胸口,瓮聲瓮氣:「而且就算再不好,也比我好很多。」

蔣莞沒有問他看心理醫生的事情,也沒有說那些假大空的安慰的話。

她只是很誠實的告訴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可以比爛,就算他再怎麼樣,還有更惡劣的自己會陪著他,給他兜底。

賀聞朝沉默不語,半晌後才問:「要是我不小心傷害你呢?」

有的時候情緒上頭,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氣。

就像上次在鋼琴上的『懲罰』,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實際上已經是失控。

「唔,」蔣莞困的迷糊,隨口回:「什麼叫傷害我啊?」

「你剛才操的那麼厲害算麼?」

渾身上下都快酸死了。

……

賀聞朝滑進被子裡,重重吻她唇角:「算。」

他輕喘:「蔣莞,假期還有很多天。」

比起那些渾渾噩噩的交際應酬,還不如把她困在這裡,專心『欺負』。

接下來整整兩天,不分晝夜,十分荒唐。

蔣莞想要學琴,賀聞朝就教她彈琴。

作為國內紫微星一樣最傑出的青年鋼琴家,他在教女朋友的時候是從最基礎的指法和認識琴鍵開始的,非常耐心,一點也不覺得過家家的幼稚。

只是蔣莞雖然對鋼琴感興趣了,最近也一直在聽那些音樂,但在學習彈琴這方面基礎為零,還遠不如她的外甥女陸茉嘉,頓覺十分受挫。

所以到最後學習也只是個幌子,結局還是避免不了被賀聞朝按在鋼琴凳上欺負。

最為基礎的莫扎特小鳴奏曲成了他們歡好的背景音,幫著蔣莞難耐的□□抽泣做伴奏。

迷迷糊糊,蔣莞不由得想起賀聞朝在台上演奏的模樣。

一束聚攏的燈光打下來,他純白無暇,宛若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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