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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予北雖然人半跪在地上,但卻可以和床上坐著的南介平視,本就出差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現在回來又不得休息,實在疲憊的不行。

南介他看著蔣予北期待的眼神,真誠地說道:「可是,我還是不信。」

蔣予北懵了一下,隨後便無奈地笑了,「小傻瓜啊你,非要我明說嗎?你想想,我喜歡男人啊,我對女人根本石更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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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偷來的幸福

天大的誤會,都在蔣予北的一句話中化為烏有。

南介心中的那份鈍痛陡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反手抱住蔣予北,劫後餘生般開心:「我以為連你也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小傻瓜。」

蔣予北一邊輕撫著南介單薄的脊背,一邊眼底閃過嗜血的精光。

所有的事情若說沒有蔣家的影子,蔣予北是萬萬不信的,單憑一個沈曼想必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你快休息吧,這幾天你一定累壞了,我去給你拿睡衣。」這會誤會解開,南介便猛地想起蔣予北臉上那些藏不住的疲憊,心疼地推開他就要下床。

「別去,我不累,掙錢給老婆花怎麼會累。」蔣予北推著南介躺到了床上,俯身壓了下去,就在蔣予北的臉慢慢接近時,南介快速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是預料到即將要發生什麼,嘴唇輕輕嘟起。卻不料一雙粗糲的大手撫上了他紅腫的眼皮,心疼地說道:「你乖乖躺著等我,我去拿冰袋。」

說完,蔣予北便起了身,若是可以尷尬尖叫,南介一定會土撥鼠尖叫,他還以為……嘶,該死的自作多情。

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將手裡的冰袋小心放到南介眼睛上,「你先自己敷一下,我洗完澡就幫你敷。」

「嗯嗯,你快去。」南介悶著聲趕走蔣予北。等聽見浴室內傳來嘩嘩的聲音,南介那股子尷尬勁才漸漸散去,他覺得自己很廢物,蔣予北累成這個樣子了還要照顧他,但同時那股被呵護照顧的感覺又讓他異常滿足。

是那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過。

就像心裡被塞滿了東西,酸酸脹脹的感覺,又甜蜜又害怕,他總感覺這樣的甜蜜都是假象,總想質疑自己配不配擁有。

其實,從小到大,南介是自卑的。

小的時候母親沒時間管他,而父親的心思又都在母親身上,導致沒有一個人會關心他照顧他。以至於小的時候他的衣服永遠是最髒的,頭髮永遠是最油的,連身上都會散發著一股子菜油味。那個時候小朋友都不愛跟他玩,都叫他埋汰蟲。

後來長大了一點,他能自己洗衣服洗頭髮了就再也沒有過了,他努力讓自己乾淨整潔,可因為性格敏感自卑的原因,同學們還是不喜歡他。

後來他大了,剛剛發現叛逆可以吸引父母的注意力時,父母便出事去世了,活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除了江盛和江母拿短暫的喜歡外,他還從未得到過如此多的愛意。

這讓南介有種自己是小偷,這些愛意都是偷來的錯覺……

等蔣予北出來時,南介已經頂著冰袋昏昏睡了過去。

倆人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傍晚。

睡夢中的南介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岩漿中,周圍都是滾燙的熱浪席捲著他的身體,南介不停向上掙扎呼救,終於猛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是蔣予北那張鬍子拉碴還流著汗水的臉,這種角度看去實在沒什麼美感,右邊眉尾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使眉毛看起來像是斷眉,記得老人說過斷眉的人命都硬的很。眼神也太過鋒利,這會兒因為沒心思隱藏裡面的陰鷙更是讓人心驚。南介唯一喜歡的便是蔣予北的鼻子,又直又挺,不過聽說這樣的人性/欲都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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