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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瞬间,他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靳以宁的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边亭忽然开口轻声说道,“那个人落在蒋天赐手里,就算我不动手处理,蒋天赐也不会放过他的。”

边亭的语气耐心和缓,手指不疾不徐地从靳以宁的脚踝按到他的小腿,“他横竖都要死,我…只是给他一个痛快。”

他在为自己解释。

“这不是你做这些事的理由。”靳以宁闭着眼睛,说,“错了就是错了。”

边亭说,“我知道。”

虽然错已铸成,但边亭此时的表现,让靳以宁郁结的怒火消散了一些,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很难真的对他生气。

今天的情绪,更多的是来源于痛心和失望。

靳以宁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边亭说,“边亭,我想告诉你,人的手上一旦沾了血,就回不了头了。”

边亭按摩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他很诧异靳以宁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以靳以宁的身份和立场,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

靳以宁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又说道:“我对你有别的安排,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和刚创立的时候不同。”

他睁开眼睛,看向边亭被阳光镀了一层金的发梢,这些年边亭在他眼皮子底下成熟不少,完全褪去了过去尖锐的模样。

靳以宁伸出手,打散了停留在他头顶的日光,手掌顺着发丝向下,手指在他的耳侧停顿了半秒,然后抬起边亭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靳以宁不给边亭回避的机会,强硬地要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需要一个干净的身份,明白吗?”

这话乍听之下挺有道理,但边亭知道,这不过是靳以宁用来打发他的一个借口,四海集团人才济济,就算生意洗白了,也轮不到他来抗这面大旗。

靳以宁说这话,就是把他当未开智的小孩子唬弄。

但人是好不容易才哄好的,边亭才不想前功尽弃,他没有再忤逆靳以宁,垂下眼眸,乖顺地应了一声,“明白。”

◇ 野狗

尽管边亭认错了,也道歉了,靳以宁还是结结实实地给他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冷脸。就连丁嘉文都打趣边亭,他这次触怒了龙颜,被打入了慎刑司。

直到半个多月后,靳以宁才勉强给了边亭一点好脸色,带着他去了马场。

一行人到马场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早早就等在那里。这个男人是靳以宁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想给他带回来的马找个马场寄养,于是就约靳以宁在这里见面。

寒暄过后,边亭小声对靳以宁说,“靳总,我先去马房了。”

靳以宁点了点头,“去吧。”

对于这家马场,边亭并不陌生,一是靳以宁的马都养在这里。二是如今靳以宁自己已经无法骑马,为了让边亭能更好地伺候他的那些马,从两年前开始,靳以宁就安排他在这里学习马术。

边亭离开后,靳以宁带着朋友在马场里参观了一圈,向他介绍了这个场地的大致情况之后,又带着他回到了看台上的观众席。

两人刚在座位上坐下,朋友就问他,“你的腿最近怎么样?”

靳以宁的这位朋友姓黎,是一位留美归来的医学博士,今天来除了要安顿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和靳以宁聊一聊他的腿。

靳以宁的目光向下一瞥,习以为常道,“老样子。”

“其实这次我在回国前,和美国的专家一起研究了你的病情。”黎医生说,“我这里有一个治疗方案,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靳以宁正欲回答,忽见蒋天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路晃晃荡荡地,从台阶上下来。

靳以宁朝黎医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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