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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原本米色的窗帘换成了深灰色,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即使已经是清晨房间还如四五点那般昏暗。

林西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习惯性地伸到枕头底下乱掏一阵,想把闹铃掏出来,结果掏出一部手机。

锁屏的壁纸是一张金毛幼崽,小狗蹲在壁纸的右下角,裂开嘴笑得很开心,背后是无垠的旷野和即将破晓的地平线,顶上的时间显示早上八点十五分。

林西图的瞌睡瞬间清醒了,放下手机,想翻身却动弹不得,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扣着他的腰,脊背上传来不可忽视的沉甸甸的重量,方知锐把他圈在怀里,紧闭着眼,垂下的纤长眼睫微微颤动。…………

我有自己的原则

打开琴盖,调节琴凳的高度,摆好琴谱,试音调音,这些动作方知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知道做过多少遍。

方裴胜说这是作为一个钢琴家不可或缺的修养,在登上音乐厅的舞台时,面对台下成百上千双眼睛,无论弹奏的技巧如何,登台的礼仪一定要做到完美。

即便弹奏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星星变奏曲》,钢琴家的脊背也不能佝偻下去一分。

这一方面,他的生母傅杳和方裴胜倒是出奇得一致,追求光鲜亮丽的外表,耗费再大的精力也要做一个能靠仪态和外貌蛊惑人心的两面派。

今天要练习的琴谱是371页的《升c小调幻想前奏曲》,方知锐挽起衬衫的袖口,摆正琴谱,看着自己放在琴键上的手,难得发了一会儿呆。

就在前不久的那个清晨,他拿这双手抚摸过少年柔韧白皙的肌肤,林西图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或者说比想象中的更加乖顺。

一想起对方望过来带着雾气和迷恋的瞳孔,方知锐手指不经意地用力,按出了一个琴音。

他们是兄弟,却在兄友弟恭的路上背道而驰,甘愿坠入深渊。但那又如何?

方知锐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他完全可以不顾社会正常的规则和伦理纲常,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只要林西图永远呆在自己的身边,一步都不可以离开。

按下接下来的第二个琴键,随即急促如雨点的琴音在琴房里响起。

无需再照着琴谱,只凭着对音律和节奏几乎超常的感知力和肌肉记忆,指尖便能在高速转换的音调中碰上正确的琴键。

他少年时期的私人钢琴老师曾经评价他手底下的钢琴是一台冷漠的机器,可以根据方知锐脑子里的“编程”弹出任何完美的钢琴乐。

但那音乐是冰冷、理智的,不带任何的感情和幻想,方知锐游离在琴音之外,明明是自己弹出的曲律,弹奏者却仿佛一个局外人,只是在做一项能够获得完美评价的程序。

可现在好像又有点儿不同了,那些急促高亢的琴音成了拍打在弟弟身上的雨水,将他浑身浇得湿淋淋的。

转调后舒缓低沉的节奏又成了林西图想要努力靠近的唇和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