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思及昔日证儒时,甄惊安乱席浴血 (第2/3页)

弥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等阵势,头上见汗,赶忙回道:“是我的几位师兄,都略通佛法武功,更知礼节,本是要赶去给新科状元祝贺的,但出门时知道诸位到来,就临时改了行程,过来迎接。”话中,竭力想要辩解清楚,以防甄知佐误会。

“给新科状元祝贺?”甄知佐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感到不妙,但还是继续问道,“那新科状元,三年一出,难道你们每年都要为之庆贺?”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毕竟我是这两年才入门的,”小沙弥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露出歉意表情,“不过,想来是为了传播佛光吧,我听师兄们说,几位师父为了传播佛光,处处积善,却收效甚微,所以这给状元庆贺,兴许是为了交好。”

小沙弥的年纪不大,放在邱言前世还是学生,可在这个世界,很早就要学会了养家,是以对人际间的规矩也有了解,并非一无所知。

“为传播学派主张么?”甄知佐对佛门的了解不深,还是从儒家角度思考。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被小沙弥下一句话打断——

“对了,你们那位老先生,就是与三位大师父论佛的先生,也派人送去了贺礼,你不妨直接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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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甄知佐闻言一愣,面色陡然变化,仿佛遇上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大陈老师也遣人去给状元相贺?”

“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么?”小沙弥没料到甄知佐的反应会这么大,着实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当然奇怪!

大陈先生是什么身份?

今科状元又是什么身份?

被称为在世圣贤的大陈,可不是三年一届的状元能比的。

“老师给邱言送贺礼?邱言如何够资格接受?”这个疑问萦绕心头,倒不是甄知佐有心贬低邱言,而是事情太具有冲击性,让他难以理解。

突然间,甄知佐想起了来时路上,碰上的张承一行。

“张承也说,他们是奉了太虚先生的令,前往祝贺,这大梵寺的僧人能与大陈老师论道许久,显然不是平凡之辈,他们亦派人去给邱言庆贺,未免太过奇怪了!”

想着想着,一个想法泛上心头,把甄知佐给吓了一跳,他忽然记起来,那崇礼书院的院主许世,几年前学问大成的时候,东都的几家学派泰斗,也都各自派人过去庆贺,从那之后,许世才被正式被称为大儒、宗师。

“难道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邱言虽然天资极高,但也不可能轻易走到那一步,至少还要十年!”

甄知佐亲入蜀地,见过邱言,并主持仪式,想要将之迎入天理书院,虽然未能如愿,但论对邱言的了解,却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可以说是看着邱言一路走来,技惊东都。

不过,想着想着,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又想起了邱言作画后,九画言上古一事。

九幅画,每幅都进境惊人,结合一起,更能阐述上古之景,令诸多大儒、宗师,都为之惊叹,换成旁人,几乎不可想象。

“若以这般进境而言,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安锦焦急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循声看去,能见到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扶着一辆马车,奋力挣扎着走动,其人面色惨白,能看到皮下青筋和血管,走路时气喘吁吁,脚步踉跄,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给吹倒。

这人正是席慕远,名满东都之人,眼下却格外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想要挣脱安锦搀扶的双手。

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虽没能甩开后者,却也前行了几步,盯着那小沙弥,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问道:“说!金科状元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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