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吉光片羽 (第2/3页)
寞的,孤零的,“我那日怔怔然听着萧指挥使的训斥,又懵懵然看着萧指挥使拂袖而去,父亲和祖母关了门道话,主母姨娘、哥哥姐姐、府上下人都一脸见惯不怪,唯有我不知情,倒像是个局外人。”
指尖上的膏药被一点一点推开,腻得人心胸发闷,好似也一并堵塞了沈南宝的鼻腔,嗡嗡的,听着令人怅惘。
“也罢了,反正萧指挥使平日不怎么莅临,便是上门来,我只要警醒几分,少言论便是,也不会因此给父亲添些什么祸事出来。”
悠柔叹了一声,就着一旁的巾栉拭尽了指上药膏,“姐儿体谅,不是小的不愿意说,只是这事老太太曾下了严令,若是听见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必定叫人拿了铁钳拔掉舌头,再打发给牙婆,买到勾栏做章台人。”
沈南宝惊骇得瞠了目,“恁般严重,可见爹爹同萧指挥使恩怨颇深,那我必不能不知了。”
她说着抻过来悠柔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你私下同我说,你晓得的,我向来不是那爱胡乱说嘴的人,更何况这事不是什么值得外道的,我即便是祖母的孙女,触了祖母的霉头,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一通威逼利诱,悠柔这才娓娓道来。
耗费了一盏茶的辰光,悠柔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全。
,!
沈南宝听罢,神色还是那样淡淡,只道:“你说了这么会子,只怕口干舌燥地厉害,便下去歇一歇,喝口茶罢。”
悠柔道是。
沈南宝见她退得不见踪影,方才从锦杌起身,点了三支香插进炉里,合掌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正如是之说。”
身后的风月颇有些怜悯,“小的先前还觉得那萧指挥使太狂傲了,场面的功夫也不给老爷做一做,如今晓得了缘由,却觉得老爷如今受着刁难是应该的。”
但感喟归感喟,该忧心的还是忧心,譬如老爷和萧逸宸的恩怨是否牵累姐儿,又譬如姐儿这一通发问,是否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
沈南宝看着香烛上式微的火星,眼底的光也跟着幽暗了起来,“这是爹爹造下的孽,该如何收拾烂摊子,是祖母该头疼的事,哪里轮到我们绞尽脑汁。”
风月只觉得她家姐儿这话有些词不达意,搔了搔脑袋,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沈南宝却望了窗外渐小的雨势,“这雨只怕会下到清明,我记得耳房尚空着,你叫那些下人拿了浆糊、油纸、竹枝到那里扎纸鸢去。”
这么些时日了,风月也咂出了些门道,但凡她家姐儿莫名其妙的吩咐,那都是闳意妙指,有着拉长线儿的作用,索性不再嘟囔,领了命便去照办。
沈南宝则退回房中,又临窗抄了几日,如此捱到了傍晚。
日落黄昏,云霾掩得四下如黑夜一般。
殷老太太便命下人拿了金燧挨个给前厅点灯,随着一盏一盏的亮起,一爿一爿的光团交叠着,烘得一室如鼎镬之下的火,烹得人声鼎沸。
谢元昶也因而看清楚了众人,睃巡了数次,也没寻到沈南宝的踪影,忍不住问道沈文倬,“五妹妹呢?”
沈文倬也纳罕,疑目投向她小娘。
容氏如今分揽了家中一些事务,但身份依然是奴,这等场合不便叙说,只能转身埋头接过下人托盘上的菜,亲自布席。
还是一旁作壁上观的彭氏注意着了,擎了帕掩唇笑道:“这天儿冷不丁凉了,五姑娘年纪小,不及姐姐辈们晓通节气,懂得添衣,便着了些寒,如今正卧床将养,便不好得过来惹谢小伯爷吃席不快了。”
“可是有大碍?我认识个好郎中,可或给五妹妹瞧瞧。”
谢元昶想也没想地撂了这话。
那沈南伊好容易才被彭氏劝慰,按捺下来的失落又因此腾了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