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冰释前嫌 (第2/3页)
。”
前世沈文倬并没遭遇这事,和谢元昶顺遂赴了秋闱成了举人,翌年春闱及日后的殿试也都没有什么风浪,就是最后没得进第一甲,只是个传胪被调去做了县尉主簿。
沈南宝暗想,心中不由得嗒然,“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功名什么的都是其次的,反正家里也不差三哥哥这么个功名来雪中送炭,二姐姐您瞧瞧谢小伯爷,他早些年不便是有着旧疾被送到山中由他师傅精养,到束发才回来,虽说晚了点时候,但并不碍着他头角峥嵘,惹人侧目不是?”
沈南宛翣了翣眼,忽而颔首笑道:“五妹妹你说的事,指不定渊渟就因而厚积薄发呢。”
谈话间走到了岔路口,本该分道扬镳,沈南宝却因沈南宛方才说起沈文倬的事,心下担心,便一径去了衍清轩。
沈文倬正倚在槅扇边,炎炎的夏日,穿了件月牙白襕袍的他竟还罩了件白鹤披风,见着沈南宝来,抿嘴一笑,“五妹妹,我方还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呢,你便来了。”
那笑容太浅,在昱日下几乎都要看不见形状,反倒那耷下来眉眼,里头掺着的那点哀致却格外明显,硬生生灼痛了沈南宝的眼。
她连忙上去,温声地笑,“三哥哥这话说得,合该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找做哥哥的你,怎么好叫你来找我,传到祖母耳边又要训斥一番了。”
,!
沈文倬强牵了牵嘴角,并不跟遂她的话说,“你替我解了难,叫我没往那深渊里掉,合该我上门来拜谢的。”
他一心挂念着这事,其实更多是挂念着那汲汲苦营的寒窗几载,而今却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惟余莽莽了。
沈南宛听得愈发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唯得紧咬了唇瓣,轻声问:“清止呢?他去哪儿?”
沈文倬有些惘惘的盯着树梢,“茶凉了,我叫他去添点热的来,近来我是愈发畏寒了,吃不得冷的,稍微喝点凉水,身子便要发颤……我从前大冬日里都不惧那才从井里汲上的水,也都不披鹤氅的……二姐姐您说我是不是好不了?”
“胡说!”
沈南宛红着眼作啐,“怎么可能好不了!好得了!就是万大夫都说你好得了!你怎么好不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紧顾着吃药就是!”
她这么说着,拿锦帕拭了拭脸,擤着鼻看向远处,那檐角正缓慢滴下水,恍惚滴在了自个儿的脸上般,接连不断的,浸得锦帕都湿漉漉的。
肩上的缂丝被太阳晒得滚烫,沈南宝在这样的灼光里,看着沈文倬那颓唐的模样,心头又焦躁又难过,“昨个儿夜里雨太大了!又狂风呼啸的,拍得我那荣月轩一溜的窗户都‘哐哐’响,害得我都忍不住找风月添了被子。”
沈南宝上前一步,将那莹嫩的脸递到沈文倬的眼里,“三哥哥,您瞧瞧,我这黑洞洞的两只眼,就是被昨夜那风雨害的!”
她陡然上来,拂来薰烈烈的风,那甜腻而怅然的味道,叫沈文倬一下慌了神,连忙从镂梅的门脸支起身子,“五妹妹且得注意了,你那么好看的样貌,不能遭这样埋汰的。”
沈南宝瞧他讪讪地移开视线,直想他拘泥于男女之防,遂退了步,定定颔首道:“可不是,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得精心调养,但凡精心调养了,什么埋汰物都有了它自个儿的光华,所以呢,三哥哥还是不要在哀哀自矣,好好睡好好吃,兴许不过多时便好了!”
她的笑容里有着令人向上的力量,让沈文倬一眼扫过去,便挪不开眼了。
是啊,何苦眼愁现下,他而今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时日赶考,舒直不也是及冠才来的乡试么,他就是晚上个三年罢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作什么这么惆怅,叫亲者一并泡愁了心肝。
沈文倬露出经日不见的笑容,点了点头,“五妹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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