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欲盖弥彰 (第2/3页)
能放出来。”
这话说到了沈南宝的心坎上,她舒然的一笑,“既这么要许久,那殿帅容我坐着等候?这么干站着,腿都要折了。”
她惯会这样下套。
诱着旁人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舒适地带里。
把自己圈在那见不得天光的隐秘角落里。
谁也打扰不到她。
谁也剖不开她的心肝……
萧逸宸极缓慢地牵了牵嘴角,无可无不可的模样,脚尖却一旋,旋离了她。
突然抽开的香气,带来眼际的豁然开朗,明明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沈南宝却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坠落,杳杳的,脑子也空空的。
好在她很会装样,操着冷淡的一张脸,踽踽从他身旁走过,走到方方坐着的圈椅上,正要把自己那滩肉泥摔上去,他在后头很宽慰地开了口。
“五姑娘,萧某的手段再不济,这么点小事,我还是能够把人捞出来。”
平白的一句话,让她有些无所遁形,忙忙嘬了嘴道:“殿帅,您多虑了,我就只是担心……”
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早在方才一言一行里,她不就是已然笃定祖父母被他捏在手心里?
不然,明明方官都说了他被官家病害牵绊在宫里,这扭过头,他就稳坐在指挥使府里?
,!
还有开封府的效用,为什么非得她去问,他才说了那么一通急人心肝的话。
更别提她在他跟前恳求时,他偶一表露出的踯躅。
所以她不是担心,她是在失落,失落什么呢?
大概是刚刚那样逼仄的境地里,让她心底坚韧的那根弦被拨动,让她又涌上那股冲动。
就这样罢。
就这样顺从自己的心意罢。
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么?
何必因着从前那些事、那些人的苛责,给自己加上三木,审慎节制,金科玉律地活着。
还让一向快刀子直进直出的他也跟着自己犯轴,拐弯抹角地做了这么多逼她接受他的好意。
可是,她好容易提起来勇气准备和他奔赴,但他一霎收刹了,好像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她先以为的那么深,所以轻而易举地放弃了。
就像从‘沈南宝’到‘五姑娘’,这样亲昵转疏远的称呼,不过短短一息的辰光。
她哀致地想,想得出神,全然没顾身后的审视。
萧逸宸就像极有耐心的大人,慢慢牵引着她说下去,“五姑娘,我晓得你很敬重他们,也心急他们在牢狱多待一息,便多一分的险难,但我怎么说,都已经允诺过替你照顾好他们,我自然不会食言,毕竟大丈夫一言九鼎不是?”
他说着,迈步走到她跟前,就着窗棂筛进来的光影,他的笑忽如春日明媚,忽如冬日晦涩,“更何况,五姑娘,你还是我一心要‘休戚与共’的人呐。”
休戚与共。
多么温情的话呐,说出来却有让人打进十八层地狱的狠戾。
原来,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让她死心塌地地做他的内应?
沈南宝哂然,“殿帅越发会说笑了,我小小的一介庶女哪里配得上您呐?”
萧逸宸不置可否,负着手,在那片方寸之地的光瀑里,肩披辉煌地踱起方步,“别说五姑娘你是庶女了,就是下人,只要我说是,说配,谁敢置喙?”
脑子闪过未熄的脸,他们指尖相触的场面,刚刚按捺下去的酸意又汩汩冒了起来,堵得沈南宝嗓子眼直发慌,她哼的一声冷笑,“可不是,殿帅是堂堂的殿前司指挥使,您欢喜谁,要谁,房里纳百八十个的通房,外头都不敢吭一声的!”
萧逸宸诶了声,说对极了,“还是五姑娘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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